風起雲湧,天地變色。
龍慕負手而立,衣袂飄飄,宛如九天神王降臨凡塵。
他的眼神平靜,卻藏著雷霆萬鈞的力量。
我艸,這小子還挺硬啊,他不會真敢殺夏家的人吧?
護山大陣之外,人群騷動如潮。
靈霧繚繞的山門前,低語聲交織成網,空氣仿佛都被繃緊了。
一名青紋道袍的散修縮著脖子,死死盯著陣內那道孤影,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驚醒什麼沉睡的凶獸。
“差不多……”
旁邊一人接話,語氣裡帶著顫抖,“這人太狠了,走路都帶邪氣。你看見他眼底那光了嗎?跟淬了冰的刀子似的——真有可能動手。”
“他到底是誰啊?”
另一人猛灌一口靈泉,仍壓不住喉嚨的乾澀,“膽子也太大了,連夏家都不放在眼裡?莫非是哪個隱世家族的人?或者是中州來的?”
“切,夏家算個屁。”
一個滿臉桀驁的年輕人冷笑出聲,眼中竟閃過一絲興奮,“要是他真敢硬剛三大家族和丹樓,我才真服他!那才叫逆命而行,踏血登峰!”
“噤聲……!”
一道冷喝驟然炸響。灰袍修士眉心符印流轉,目光如鉤刺來,“你想死彆拉上我們!這話傳出去,你祖墳都得被掀了祭旗!”
青年渾身一僵,臉色慘白,立刻捂住嘴後退,像隻受驚的雀鳥鑽進人群深處。
四周瞬間安靜,隻剩風拂幡動的輕響,和壓抑的呼吸。
而在陣外,夏家長老幾乎癱軟在地。
不是他不願贖人——是真的拿不出。
六萬上品靈石一人,二十一人就是一百二十六萬!
誰會隨身帶百萬上品靈石?那不是銅板,是能撼動一方勢力根基的巨資!每一枚都重若千鈞,堆起來能壓塌城池。
他堂堂長老,出門帶幾萬已是極限,再多就得調用宗門庫房印信。
可龍慕不給他時間去調、去求、去哭訴。
陣中,龍慕負手而立,黑衣獵獵,宛如從地獄走出的修羅君王。
眸光平靜,卻比北風更冷。
他沒有威脅,沒有動作,隻是站著,像一把出鞘半寸的絕世凶劍,隻等最後一瞬,飲儘鮮血。
他在等。
也在逼迫。
逼夏家長老低頭,逼整個夏家發抖。
可對方依舊沉默。
龍慕嘴角緩緩揚起,冷笑浮現,傳音煉天盤:“盤子,五息時間殺一人,挑修為最高的。”
“好嘞,主人!”
煉天盤聲音歡快,卻透著骨髓般的寒意,“第一個祭品,已經鎖定了!”
這一次,龍慕沒讀秒。
隻是冷冷看著那長老,目光如釘,將其釘死原地。
五息,短暫如蜉蝣振翅,漫長似輪回一劫。
眾人屏息,心跳幾乎與天地同頻。
那一根根懸浮空中的漣漪鎖鏈,原本柔和如水波,此刻卻泛起猩紅血芒,像饑渴已久的毒蛇,隻待令下,便暴起噬人。
咚。
第一根鎖鏈驟然繃直!
如雷霆裂空,如死神叩門。
唰——
一道身影毫無征兆被拽出人群,像斷線紙鳶般拖入煉天盤虛影。
那是名夏家弟子,二十出頭,曾被譽為“南荒新星”,此刻命運戛然而止。
無慘叫。
無反抗。
元神未逃一縷。
刹那間,身死道消,魂飛魄散,唯有一縷殘香飄散風中,似天地落淚。
“你……你好膽……你還真敢……!”
“我夏家不會放過你!”
有人怒吼,雙目噴火,“今日所作,必百倍償還!夏家將銘記你的名字——以血書寫!”
“我艸!!!”
終於有人崩潰嘶吼,情緒徹底失控。
就在這混亂爆發之際——
咚。
第二根鎖鏈,再度顫動!
鎖鏈如活物蜿蜒,精準纏上另一名核心弟子脖頸。
那人終於反應,瘋狂催動靈力,雙手死抓鎖鏈,指甲崩裂也不鬆,口中怒罵不止:
“你不得好死,小子,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啊!!!”
話音未落,鎖鏈猛然收緊,整個人如沙袋般扯入煉天盤。
“啊——!!!”
淒厲慘叫劃破蒼穹,震動群山共鳴。
下一瞬,戛然而止。
又一人,隕!
龍慕依舊不動,眼皮都沒眨一下。
唯有那雙眼,愈發幽深,仿佛已看穿生死,踏過輪回。
他知道,這還不是結束。
這隻是開始。
當第三根鎖鏈悄然泛起血光時,護山大陣外,已陷入死寂。
恐懼,如瘟疫蔓延。
夏家長老癱坐於地,麵如死灰,嘴唇哆嗦,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他懂了——
這一次,他輸了。
不是輸在實力,而是輸在一個“狠”字。
龍慕不怕殺,不怕仇,不怕因果反噬。
他就像一把斬斷規則的刀,隻為達目的,不惜焚儘一切。
而這,才是真正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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