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推人落水致死的嫡孫,重罪。”判官的語氣冷漠無情。
“勾引人的狐媚子,讓她自生自滅。”同樣是老婦人,不過此刻她顯得年輕一些。
“打斷婢女的大腿,致使其冬日凍死門前,重罪。”第二項罪狀定下。
……
一樁樁一件件,隨著孽鏡的頻繁轉換,通通被抖了出來。
老婦人的表情變得驚恐。
“鐵樹地獄一百年,石磨地獄一百年,下輩子畜生道。”
“老身冤枉!”
“拔了她的舌頭。”乾淨果決,判官寫出一份判書,飛入老婦人靈體。
兩旁的兵卒抓起她固定住,拳頭伸進她的靈體,抓著舌頭就往外拔,老婦人痛苦的叫喚,到隻能嗚咽,淒慘的聲音讓這群剛經曆斬首的魂體動搖。
審判後老婦人被拉到一旁,眼觀接下來的審判。
“放高利貸,侵占良田,逼人賣女,重罪。”
“收受賄賂,影響他人職務晉升,重罪。”
“貪墨國家公款,重罪。”
“殺人重罪。”
一個個惡鬼的罪行在孽鏡麵前顯露,或許惶恐,或許驚疑,最後都變成後悔和絕望。
最後到了司琴宓,她慢慢走到孽鏡前,孽鏡倒映出她清麗的容顏。
首先出現是她籌措善款修補道路,是她幫助丫鬟找到良人送上陪嫁,是她布施米粥的場景,是她災年勸丈夫減免田租,借出糧食大鬥,收回糧食小鬥……最後畫麵變成她和一個短發奇裝領粥的男子交談。
臉白而短發,不像是勞作的人,她想當然以為是僧侶。
“這種天時,小師傅也難以化緣了。”對修道者她是有所尊敬,神神鬼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不是和尚。”青年的神情顯得局促。
“是還俗了嗎?也是這世道,僧侶也不好當了,小師傅也是可憐。”她看到了虞朝很爛,可是她也沒有什麼能改變的,隻能力所能及幫幫周圍的民眾。
“嗯,確實艱難,大寺廟還好,小寺廟老百姓都吃不飽,又怎麼供養他們呢。”青年歎息說。
“小師傅,若不嫌棄,可轉投金光寺,妾身常年捐贈,妾身介紹,相信他們不會拒絕。”覺得對方身上有股文氣,她也覺得可憐。
“我不是和尚,我隻是想找份活乾。”青年搖頭拒絕說。
“小師傅想要找一份工,春蘭,你給管事說一聲。”
原來是他,看完孽鏡,熟悉的麵孔是今天送酒的青年。
一飲一啄,皆是緣分。
接著青年的麵容變換成一個個經她介紹得以重新開始生活的人。
孽鏡的畫麵停止,司琴宓恍惚。
“大善,可入天人道,下一世獲一份仙緣。”判官的語氣也變得欣賞。
司琴宓也對上惡鬼們羨豔的目光,這可能就是審判的將善人和惡人放在一起的原因吧,沒有比較,哪裡來的傷害。
“結案,李拘魂,帶他們去六道。”寫出最後一張判書。
“且慢。”一個身著盔甲的高大的武將踏入公堂。
“司琴善人平生,府君要親自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