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莊詢他需要你,紛爭之世,光是仁德難成大事,他需要一麵堅固的盾保護自己不被仁義所傷。”輪轉王看向鏡麵裡的莊詢。
“罪婦恐難當此大任!”司琴宓推辭說。
心氣她是有的,但是也就限扶助一國,虞幽成三國也僅僅占據冀州一片,輔佐天子拿下九州,她不認為自己有這種能力。
“你不願,孤不強求,畢竟還陽也要消耗你此生積累的所有功德,剝奪下一世仙緣。”輪轉王想了想放棄說。
“罪婦豈是舍不得功德仙緣之人,非清純少女,不配良人高義,願下一世再結良緣,願為姬妾侍奉左右。”司琴宓再次跪倒承諾說。
“莊詢恐怕等不到你的侍奉,不過十年,紫薇星現,蛟龍吞星,他身懷帝脈的身份就會暴露,其他身懷帝脈的人可容不下他,孤對他甚是喜愛,孤有心扶助,可天子之爭仙妖不得插足。”輪轉王歎息說
“罪婦還陽又有何為,家父已是叛國之將,世人不齒,罪婦被休,亦為白身。”司琴宓內心已經萌動了。
“幼蛟擱淺攤,難遇活水救,莊詢仁厚卻耽於守成,你為他婦可激之勉之。”輪轉王看見她動搖於是繼續勸說。
“恩人迫不得已,罪婦不願趁人之危。”司琴宓堅守著最後的防線。
一根紅繩穿過鏡麵纏繞上她的無名指,司琴宓抬頭慢慢飄起來虛無飄渺的鬼身有了一身紅裝。
“莊詢強娶你,孤做媒證婚矣。”輪轉王嘴角帶笑,看著鏡子裡對棺材係紅繩的莊詢,滿意的點點頭。
“罪婦不願,恐汙恩人名節!”司琴宓著急起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夫妻燕好,莫負良人。”輪轉王送上祝福語,手裡一對雙魚玉佩和婚書一起飄向司琴宓。
司琴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隨著莊詢和對著棺材對拜把她扯入鏡中。
意識回到軀殼,身體卻不能活動。
聽著莊詢一聲聲咳嗽,羞愧和難過。
“小哥你也是直人,這些錢是小哥最後的積蓄吧,我不要了,還給你吧。”
司琴宓聽了更是難受至極,像是萬蟻噬心。
鋤頭挖地發出沉悶的響聲,陰雨的天,土地沾水泥濘,她擔憂莊詢的身體,那樣病殃殃的樣子怎麼能做這種體力活。
隨著兵丁的告辭,她意識總算能夠活動自己的身子。
用力推開棺材,司琴宓從棺材中坐立。
明明已經砍頭的頸部卻顯得光滑細膩。
聽到她的響動,爬出坑的莊詢卻被嚇住了,鋤頭都嚇得砸在地麵上。
黃泥粘身,比起刑場搬屍還顯得狼狽。
她不覺得厭惡,反而多了幾許心痛,地府的記憶如夢似幻,煙雨蒙蒙,看著莊詢發紅的臉頰,迷糊的目光,她爬出棺材走向莊詢。
“夫人,結陰婚是為了將您下葬,萬望海涵。”以為她勾魂索命,莊詢害怕冒犯她的樣子,搭配病殃殃汙濁的模樣。
所有的糾結都放下,所有的思慮都拋開,隻有眼淚的哀慟和實見的激動溢滿胸懷。
“郎君,何必如此。”她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打開自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