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職務沒有變,還是科級乾部。
但是這種變動,無異於發配邊陲,隻要腦子沒被驢踢了,就會曉得自家前途堪憂。
當然,關洪波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是必然的。
如果任由他針對許白鹿,己方卻是無動於衷,易劍波隻會淪為政壇笑柄。
很顯然,關洪波的頂頭上司,承受了一定的壓力。
“可惜啊,沒能把那個小賤人整死!讓她僥幸逃過一劫!”關洪波說道,“不過呢,這件事不算完!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要跟許家鬥到底,就要讓那個姓易的,曉得什麼叫做匹夫之怒。”
“是有點兒可惜!如果不是許白鹿,咱爸也不會那麼慘!”話筒那一頭,關洪濤很鬱悶。
最近這一陣子,這哥倆經常交流。
對於舉報知青布店偷稅漏稅的點子,還是關洪濤率先提出來的。
他在花旗國勤工儉學,閒空的時候,總是到唐人街的餐館刷盤子。
哪怕盤子刷到冒火星,收入依舊很低。
所以,腦瓜子機靈的關洪濤,就曾經悄悄舉報自家老板逃稅和雇傭黑工。
玩這一招,他屬於是輕車熟路。
更巧合的是,二哥關洪波恰好在地稅局任職。
隻是沒想到,知青布店僅僅是關門歇業,倒黴的也隻是個替罪羊。
許白鹿依舊能夠在外邊逍遙。
這可是導致他家道中落的罪魁禍首。
連帶著,二嫂都帶著孩子離婚跑路。
現如今,關洪濤恨死這朵白蓮花了。
“你在那邊好好待著,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關洪波說道,“咱媽身體還不錯,我有空會常去探望咱爸的。”
關洪濤沒吭聲。
他很清楚,二哥這是在安慰他。
其實他通過發小,已經知道,母親俞丹最近很憔悴,說是瘦了十幾斤,下巴都尖了。
關躍進也去了勞改場,天天勞動改造。
原先拿筆杆子的,沒有乾過一天粗活,現在卻要冒著嚴寒,從事體力活兒,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不過,這也怪關總編當初太貪婪。
伸了不該伸的手。
公家的錢豈是這麼好拿的。
“哥,我知道了,”關洪濤有些心酸,語氣都哽咽起來,“過年的時候,我爭取回去看一看。不一定能走得成,反正到時候再說。”
關洪波勸不動,隻好答應了一聲。
讓這位回來一趟也好。
否則他不知道,因為他的一念之差,給這個家庭招來了多大的災難。
“你自己多保重!咱們保持聯絡!”關洪波說道。
掛斷了電話。
關洪濤也陷入了思索。
通過國內的各個消息來源,他已經知道,前女友許白鹿,如今抄周春明的作業,開個體布店賺了不少錢,甚至,還買了兩輛轎車。
這樣的賺錢速度,屬實是恐怖。
讓他也不禁有些心動。
反正因為父親關躍進落馬,他也無法進入體製內。
哪怕回到國內,也不好找工作。
要不,索性也緊隨潮流,跟著做生意。
帶動著全家一起發財。
身為同齡人中的佼佼者,關洪濤對自己的智商十分自信。
他認定,隻要自己肯向現實低頭,肯好好的做買賣。
絕對不比哪個差。
甚至,有機會反超前女友,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畢業以後回去做啥生意呢?”關洪濤琢磨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