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酒店再說。”茱迪說道。
金燕默不作聲,低垂著腦袋,推著輪椅往回走。
返回到鳳凰酒店,龔慶南神色呆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隨即,他又接到一個新的電話。
聽著對方的講述,龔慶南臉龐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顫動,眼神也越發的陰沉。
茱迪和金燕都不敢吭聲。
掛斷了電話之後,龔慶南把兩人趕出了房間,說是要獨自待一會兒。
次日下午。
兩女再次進入房間,看到了一片狼藉,房間裡的各種陳設,幾乎都被砸得稀爛。
龔慶南癱坐在地上,居然麵露微笑,有一種解脫式的輕鬆。
“慶南哥,你這是怎麼了?”金燕弱弱的問道。
龔慶南示意兩人把門給關上,這才緩緩說道“綁匪又打來電話,主動降低了贖金,五伯他們商量過後,決定籌集這筆款子。”
“長輩們的意思是,事情由我而起,由我承擔主要責任,讓我把所有積蓄全都交出來。”
“所以,你的決定是什麼?”金燕問道。
“我一毛也不給,大不了以後再也不回香江,”龔慶南說道,“反正在此之前,我把大部分的積蓄都轉到了內地。香江那邊還有點店鋪什麼的,隨便他們處置吧。”
“想把我搞破產!做夢!”
茱迪徹底無語了。
自家老板這麼乾,等於毀了她的職業生涯。
她雖然經常在香江和內地兩頭跑,但是更習慣於生活在繁華的國際大都市。如果龔慶南脫離了家族,把事業重心放在內地,她也會受到嚴重影響。
更何況,茱迪在香江那邊,還找了個男朋友,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說什麼也不可能繼續追隨龔慶南了。
基本上,她隻能跳槽另謀出路。
打定了主意,茱迪挺鬱悶。
倘若更換老板,她的待遇未必會比從前更好,說不定還得從普通文員做起,慢慢積累資曆。
當然,龔慶南此時的選擇,茱迪也沒辦法勸說。換成她自己的話,她多半也會如此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回香江無所謂,咱們接下來去哪裡?”金燕問道。
“去外省發展,”龔慶南答道,“我已經考慮過了,以當下的情況,我有兩個選擇。”
“一是跟‘鬆哥’拿貨,在彆的省份賣電子表,慢慢積攢身家。”
“二是走老許那條路,在外地倒賣水貨。”
“第一條路比較穩妥,第二條路風險大,搞不好就會蹲號子,所以我會跟‘鬆哥’聯絡。”
兩女頓時恍然。
看來龔慶南屢次遭受打擊,已經吸取了教訓,不願意撈偏門,做那種擔驚受怕的事。
“你們願意跟著我,那麼一切照舊,”龔慶南又說道,“倘若我有朝一日東山再起,絕不會虧待大家。”
“如果不願意,現在就提出來,一拍兩散沒問題,我還會給一筆補償。”
“慶南哥,我跟定你了,隻要你不嫌棄我,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金燕立即表態。
她倒是不想燒冷灶,也不喜歡老男人。
但是,如今的她沒得選擇,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茱迪卻聳了聳肩膀,說道“老板請見諒,我把家安在香江,不能一年到頭都在內地出差,請允許我辭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