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小聲的聊著。
最近這段日子,章月月過得很不順心,所以就琢磨著,繞開周春明,轉攻家具生意。
丁楚河在鎮上木器廠上班,從十六歲開始,也做了十來年的木匠活兒,跟劉木匠的資曆差不多。
所以,章月月思來想去,就打算找這位合作。
為了避開彆人的耳目,他們甚至沒有選擇在鎮上國營飯店商量,而是跑到了縣城。
“丁大哥,我之前的建議,你考慮得如何了?”章月月問道。
丁楚河喝了一口啤酒,說道“合夥開家具廠的事情,這倒是挺吸引人的。可是,咱們人手不夠啊,而且木材的來源也沒解決,這可咋辦?”
“周老四跟劉海龍開家具廠,是因為劉海龍在木材公司有關係,不用為木料發愁。”
章月月嗬嗬一笑“這個你放心,我打算把廠子建在縣城,縣城木材公司這邊,我有個同學的親戚在裡麵當頭兒,這個關節由我來打通。”
“有錢能使鬼推磨,打點到位就行。”
聽到這話,丁楚河眼前一亮。
章家財大氣粗,他也有所耳聞。
如果真如對方所說,那麼確實不用擔心。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說了,”丁楚河說道,“想必如今家具廠的效益,章老板你也是清楚的。完全就是供不應求,生產多少都不夠賣。”
“那咱們就找個機會,張貼招聘啟事,爭取多招幾個有經驗的老師傅,把廠子搞起來。”
“我在木器廠那邊,認識不少工友,但是未必能勸對方辭職跟隨過來,隻能儘力遊說。”
章月月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這還遠遠不夠,我願意給雙倍工資,再加上計件獎金,實行能者多勞,多勞者多得。”
“如果做得好的話,每個月掙幾百塊錢,也是有可能的。”
“招聘的事情,你就多花些心思,我打算先砸二十萬塊錢,建成全縣首屈一指的家具廠。”
丁楚河夫婦一聽,頓時來勁了。
他們當然也清楚,章月月這一套,全是抄周春明的作業,“公牛製衣廠”和“南郊製衣廠”,也都是實行這樣的薪酬製度。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大家都乾勁十足,個人多賺錢,企業也蓬勃發展。
在當下這個年代,投資二十萬建家具廠,確實是大手筆了。哪怕周春明入股的那家廠子,目前也沒有這個規模。
隻能說,章月月卯足了乾勁,想打個翻身仗。
實際上,縣城這邊也有家具廠,卻是國營的,裡麵倒是有不少老資格的木工。
問題在於,在八零年代初,很多人尚未解放思想,不敢從單位辭職,哪怕工資低,也要儘可能的保住鐵飯碗。
想挖角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也隻有丁楚河這種野心勃勃的,發現了機會,想要改變人生軌跡。更何況,丁楚紅在鶴山那邊當店長,每個月也沒少掙錢,讓他這個當兄長的,很是羨慕嫉妒。
“有了好待遇,那就肯定不愁招不到人,”丁楚河說道,“周老四那邊組建了車隊,據說有司機三十多個,那麼多司機都招得到,招木工難度肯定沒那麼高。”
“實在不行,我們就按照劉海龍那邊的模式,以兩三個老師傅為核心,其他的全部招新人學徒,遲早也能運轉起來。”
“有道理。”孫小苗附和道。
章月月目光閃動,也不置可否。
她倒是想一步到位,全部招收有經驗,手藝成熟的老師傅。
就當下這狀況,恐怕很難做到。
說不得,也隻能退而求其次,儘量多招學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