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癩頭想起青龍對他說的話,回道“重明間的那兩位離開了,他們還說不會回來了,所以重明先生如果需要沙包的話,演武場可以再為您準備一個新的。”
帝青攥緊瓶身,搖了搖頭“暫時不需要了,那我下次再來。”
燕安在他頭上飄了一圈,回到他的身側“真的不練嗎?”
帝青回道今天沒什麼興致,還是回去研究一下帝王印吧,畢竟那才是主要的。
燕安嗯了一聲,跟著帝青出了演武場。
黑淵地下演武場總部
“主人!”
仆從們向歸來的朱雀行禮。
但朱雀並不理會,而是背著青龍來到自己的房間。
她將他放在榻上“青龍,醒醒,我們到了。”
青龍緩緩睜眼,笑道“好雀兒,讓我睡會兒吧,我是真的累了。”
眼淚劃過臉頰,朱雀已無心拭去,她看著青龍笑道“那就睡吧,我不吵你了。”
但青龍並未合眼,而是看向朱雀,眼中情意複雜,他緩緩開口“雀兒,你可以穿嫁衣給我看嗎?我知道你準備得有一套。”
朱雀含淚點點頭,走去隔間,翻出那件準備了好久好久的紫色嫁衣。她一件一件地穿戴整齊,嫁衣的華貴和她本身不同於尋常女子的英氣生出一抹彆樣的滋味。
她走出隔間的瞬間青龍眼都直了,她跪坐在青龍身側,笑道“發飾和妝容來不及弄了。”
“沒關係,你這樣也很美。”青龍費力地伸手將她耳邊的亂發挽到耳後,可是鮮血不合時宜地從嘴角流下。
朱雀為他擦去血跡“這原本是為你準備的,青龍。”
“我知道!”青龍苦笑道。他當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對她又何嘗不是一見誤終生,但那時他不過是個剛脫奴籍的半奴,無法許諾她什麼,於是就將這份感情深埋心底。後來,他雖功成名就,但又因違誓,命在旦夕。蜉蝣之命,怎敢誤佳人。
隻好再次作罷,每次朱雀問他的時候他真的好想答應,但他不能,所以他隻好逃離她,傷她的心。可她就像不知道疼一樣,一直靠近他,守著他。
朱雀笑著,但淚水卻從未斷過“不愧是你,心真狠!”
青龍抹去她眼角的淚,柔聲道“雀兒,可以……靠近些嗎?”
朱雀點點頭,將耳朵靠近他。
“我……心悅你……初見……”青龍還未說完,就撒手西去。但朱雀明白他未儘之言為何。
“青龍——”
悲戚壓抑的哭聲回蕩在房間裡。
幾日後,朱雀以青龍妻子的身份留下了他的屍體,為他選了一處美地,將他化掉。
時間久遠,他們已沒有家人活於世,那場葬禮從始至終隻有朱雀一人。
雲瓊集市
帝青剛好散學回家,突然一隻玉手捂住他的嘴,將他拖進小巷。
他剛想還手,卻發現原來是朱雀,但他還沒說話,朱雀直接遞給他一根橙金的羽毛說“如果以後你來地下演武場總部,隻要向他們展示這個,他們就會帶你來找我。”
她說完之後轉身就要走,帝青叫住了她“朱雀前輩,青龍前輩還好嗎?身體恢複了嗎?”
朱雀頓了頓,回頭笑道“他現在很好,不會再生病了,而且,我們成婚了。”
帝青聞言一喜“是嗎?那還真是恭喜了,這會兒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那下次去找你們的時候再把這禮補上。”
“嗯!”
朱雀轉身的瞬間淚濕眼眶,忽而化形,向遠處飛去。帝青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身影,將金羽收好,繼續朝家的方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