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鬨脾氣,她是真的要走。
周越添的心沉穀底,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要去找樓阮,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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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添站在太陽下,覺得頭暈目眩。
他不知道她住在哪棟哪層。
他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棟哪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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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家了。
還扔了他送給她的東西。
所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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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是故意的。
她在報複。
可是邵崢的回國幾乎給了他當頭一棒。
樓阮,和謝宴禮結婚了。
就是他知道的那個謝宴禮。
邵崢特彆提到,他們的婚戒名叫冠冕,價值六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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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添放下公司的事,去買了很多很多珠寶。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很快就會被周父發現,被那個虎視眈眈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和哥哥發現,但還是一直在跑,一直在買。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的心慌。
他開始想方設法聯係樓阮,但她微信拉黑了他,換個號碼也不行。
她的手機號永遠無人接聽,微信永遠添加不上。
周越添實在找不到人,終於忍不住去了趟華躍。
謝宴禮見了他。
他手上的婚戒極度刺眼。
他說出來的話,句句戳心。
——她是我的妻子。
——以後陪著她的人可能不是我,但也絕不會是你。
——她不要你了。
——周越添,是你自己把她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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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添從華躍走出來,就接了周清梨的電話,她帶著周父找上了門。
印象中,這是周父第一次發這麼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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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說,讓他先休息休息。
這個休息的期限,誰也不知道具體多久。
離開公司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接受。
他甚至覺得,壓在身上的東西好像消失了。
周越添徹底閒了下來,可越閒就越會胡思亂想。
他總會想起以前的事,整夜整夜地睡不好。
可以前天天在眼前的人,好像永遠消失了。
她以前在身邊的時候,話明明也不多,但人不在身邊了,生活中卻好像處處都是她的影子。
家裡客廳裡放著她買的綠植,茶幾上還有她之前買的沒喝完的解酒藥,從公司帶回來的東西裡,大多都是她買的。
她買的鋼筆,袖扣……甚至他辦公室裡的茶包、咖啡、抽紙盒、水杯還有備用藥品,也都是她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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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漆黑一片。
周越添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不分白天黑夜的生活。
他渾渾噩噩地去了徐家。
在那邊轉了很多天。
去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
自虐似地去仿佛走他們以前走過的路,反反複複,直到遇到徐旭澤回家。
他和徐旭澤關係一直不怎麼樣,他當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
徐旭澤滿臉譏諷“我和她的關係,怎麼比得上你跟她呢,你說是吧,周總~”
耳膜被那句話震得嗡嗡作響,好像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似的,火辣辣地疼。
他和她以前,的確比她和徐旭澤這個生活在一同一屋簷下的弟弟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