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可名狀的孤獨感侵襲了她的全身,那種被拋棄的怨婦,她完全體會得到那種心情,淡淡的憂傷,如果沒有爆發,那就注定在沉默中滅亡,和從前的無數次一模一樣。
天越發的暗了,涼風四起。
尹流蘇強迫自己趕快抽離那些情緒,她一個人呆在這裡,萬一又遇到流氓,可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她不再猶豫,迅速的撥了吳媛的電話,響到自動掛斷,也無人接聽。拜孤僻清冷的性格所致,通訊錄裡的好友少的可憐。
難道她要打給尹建國,她的父親嗎?
尹建國幾乎一年到頭都不會聯係她,她何必自討沒趣呢!再說,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他,也從來未曾奢求在尹建國那裡體會到親情的溫暖。
尹流蘇緊緊地繃著臉部的肌肉,咬咬牙,費力的起身。既然沒有人能夠依靠,那就靠自己吧。
即便前路荊棘,她也要走出一條血淋淋的道來。
她一瘸一拐的,每走一步,輕輕著地的時候,都有一股鑽心的疼,像是揪著筋脈抽上來似的,才十幾米的距離,她便是滿頭大汗,搖搖欲墜。
削瘦的身體在夜風中,仿佛一張紙片,隨時可能傾倒。
在又一次的抽疼,她渾身痙攣得直接膝蓋一軟,急速墜倒。
突然,身子懸空了。
一雙強健有力的手臂輕而易舉的將她托起。
她渾身一陣顫栗,進入了警戒狀態,奮力開始掙紮。可當目光落在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嘴裡即將破口而出的‘放開我’生生地吞了回去。
為什麼是他?
他為什麼回來?
她茫然的不知所措,固執地盯著投影在眼皮下的濃黑的羽睫,雙手僵硬地拽著他兩側的襯衫。
陸虞城沒有低頭,隻是嘴角微張,用一種他慣有的嘲諷語氣說道“尹流蘇,你千萬不要以為我在同情你,我隻是不希望看到明天的報紙上會出現類似深夜淮湖女子被流浪漢強暴的新聞,我們還沒有離婚,我陸虞城的綠帽子不是誰都能隨便戴的!”
“我明白。”
尹流蘇無悲無喜的應道,原來他怕的是這個。
陸虞城不喜歡她和其他男人走的太近,似乎因為他討厭被戴綠帽子,無關情愛,更談不上在乎與否,他在乎的是自身和陸氏集團的形象。
陸虞城餘光掃了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一眼,冷哼了一聲“明白最好,醫生的工資不低吧,難道你連打車的錢都沒有嗎?”
“陸總放心,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她的潛台詞是,以後再也不會牢您的大駕了。
饒是有了諸多的自知之明,此刻她在他的懷中,即便隔著薄薄的衣料,清晰的感覺到他心臟鮮活的跳動,他精壯的胸肌線條時不時地與她的肌膚碰撞,竟會可恥的,難以釋懷。
之後很久,她都會在想,這個夜晚,陸虞城為什麼要回來找她,如果他冷漠的離開了,或許她就不會一次次的犯賤,一次次的難以忘情。
貪戀他的懷抱,無疑如飲鴆止渴。
到了路口,尹流蘇抓了抓他的袖子,提醒道“陸虞城,你可以把我放下了,我自己能打車。”
陸虞城俯下身,眸中似有暗光,以及不易察覺的躁鬱閃爍,冷聲道“西雅彆墅就在對麵,你確定要打車嗎?還真是一個善變的女人。”
尹流蘇被莫名其妙的噎了一口,抬頭,果然如此。她麵色尷尬了一下後道“那你放我下來,我沒問題了。”
“你確定你能在二十五秒之內走過斑馬線嗎?還是,你想用自殺式的行為來讓我憐憫你,同情你?”
陸虞城不負他毒蛇的稱號,無時無刻不在嘲諷她,挖苦她。
“陸總裁放心,我會長命百歲的。”
尹流蘇不甘示弱的回擊道,既然陸虞城精力太過旺盛,她樂見其成。
想迫不及待地離開他的視線?做夢。
尹流蘇真的很瘦,抱著她的時候,陸虞城明顯感覺到了,走了幾百米的路,不費吹灰之力。
這個女人平時都不吃飯的嗎?胸好歹還有一個b。
他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因為此念起,隻覺前胸與柔軟的碰撞,更加的敏感了起來,刺激著他的觸覺器官。
在陸家彆墅住的那晚,她在身下輕綻的模樣,不受控製地鑽入腦海。
他竟然硬了。
一想到自己斬釘截鐵的說,不會再碰這個女人,就有一種撕毀的衝動。
他在潛意識裡警告自己陸虞城,這個女人,你不能再碰了。
進入彆墅裡,陸虞城粗魯地將尹流蘇扔在了沙發上。
失重的瞬間,尹流蘇微微暈眩了一下,卻看見他的臉色陰沉的很。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