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尹白露的存在,尹流蘇的腦子變得異常清醒,她錯開了臉,陸虞城正好撲了一個空,唇瓣剛好擦過臉頰,激起一道柔柔麻麻的電流。
鼻息間,她清新好聞的味道縈繞不去。
陸虞城的眸色更加的深重了。
其中有濃到化不開的。
尹白露這個沒眼色的女人!真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昨天他可是忍了一個晚上……不過,再長的時間他都忍過了,一晚上,算得了什麼。
他的眸色顯得意味深長:尹流蘇就是他碗裡的肉,或快或慢,分成幾口,完全視他的心情而定。
至於什麼時候厭倦了,什麼時候大概就能放手了。
“吃飯了。”
尹流蘇推了他一把。
陸虞城不情不願地讓開,沒錯,他是餓了,可不是肚子餓的餓。
尹流蘇起身,僵著頭,慌忙進入了浴室裡,迫不及待地把門關上。
陸虞城仰麵躺著,收回了打趣的目光,開始細細地打量尹流蘇的房間,裝潢的很簡單,風格和一般的客房大同小異,幾乎沒有一件多餘的家具和擺設。
陸虞城發現了,凡是所有女人喜歡的東西,尹流蘇通通沒有,這樣的女人,性子其實一點都不可愛。
偏偏尹流蘇的不可愛,有一種吸引人的地方。
床頭櫃上,放著的幾張畢業照,描繪了她的成長軌跡,無疑她是耀眼的,奪走鏡頭前所有焦點,可表情又是那麼的淡然,仿佛遺世而獨立般的通透。
沒有笑臉,她不喜歡笑。
說實話,尹流蘇真不想留下來用餐,可尹建國已經對她各種明示暗示加施壓,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陸虞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牢了,居然態度格外的友善,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尹流蘇至今都覺得極不真實。
尤其是。
用晚餐期間,他不斷地給她夾菜,往她的碗裡送,她麵前的小碗不多時便疊成了一個小小的山丘。
尹流蘇記得清清楚楚,陸虞城給她挑的菜,比如糖醋魚,水煮肉片,西蘭花,明明都是他愛吃的菜。
彆問她為什麼這麼清楚,隻要有心,一次就牢牢記著了。
如果不是尹流蘇的不抗拒不配合,他們倒真像是一對婚姻美滿的小夫妻。
這一幕落在尹白露眼裡就更不是滋味了,陸虞城憑什麼對尹流蘇那個賤人殷勤的不得了,她到底給他灌了什麼湯!
尹流蘇雖然不挑食,可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吃得下的,尤其是,對麵的陳美麗和尹白露母女,眼神如燒刀子一樣,隨時有可能刺過來,她頓時就沒了胃口,食不下咽。
吃東西,是要看人,看心情的。
吳媛的電話來的既巧合又及時。
“有急症嗎,嗯,好的,我馬上來。”尹流蘇沒顧得上對方是否聽得懂,自顧自焦慮的說著。
實際上呢,牛頭不對馬嘴。
因為,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正當的理由離開。
“不好意思,醫院裡有個緊急手術,你們先吃。”尹流蘇此刻萬萬慶幸,這幾個都是不關心網絡大事或者娛樂明星緋聞八股的,所以暫時都不知道醫院的那樁。
包括,她被休假了。
她提上單肩包,欲離開。隨即,陸虞城也站了起來,極是優雅的用紙巾擦拭了下嘴,禮貌的道:“各位,我吃好了,既然流蘇有急事,我送她吧。”
尹白露剛剛吃了一個啞巴虧,這下的戰鬥力簡直是負數,坐在角落裡扒飯規規矩矩的一聲都不敢坑。
尹建國倒是想挽留,問題是,他早就看出來了,陸虞城的心思在尹流蘇身上,尹流蘇不走,他的眼神就沒法挪開。
好不容易套上的近乎,有光項目工程的事情,他都還沒提到呢,怎麼能夠讓陸虞城輕易離開呢。
但是,陸虞城的性子,多少有些陰沉不定,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翻臉。
尹建國心想,這二人如今關係突飛猛進,流蘇這個死丫頭故意騙他,明明陸虞城對她很好,卻裝成了一副不熟的模樣,擺明了是在敷衍自己,不願意幫忙。
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哼!
“虞城,下次再來啊,你當這裡是自己家,用不著客氣。”
尹建國比較沉得住氣,畢竟年紀一大把了,更何況,那麼大的工程,要在一個晚上來準備,來日方長,其實他不貪心,隻要能做個一部分就好了。
女婿幫老丈人一把,天經地義。
隻是尹建國很聰明,懂得進退,張弛有度,做好了放長線,釣大魚的準備。
陸虞城驅車趕往醫院的方向,開了沒多久,尹流蘇便讓他在靠路邊的地方停車,“在這裡放我下來,你有事先走吧。”
陸虞城爽快的照做。
尹流蘇下了車,陸虞城緊接著就跟了上來,頗有幾分死纏著的味道,步步緊逼:“我沒事啊。”
她皺眉,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很犯賤,可又不得不說。
“陸虞城,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不喜歡這樣曖昧不明的感覺,有什麼話,你痛快點,我們說清楚吧!”,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