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表妹,你怎麼走那麼快啊?好歹我們也是親戚一場。”張威是借酒壯膽,色心不死,目光在尹流蘇白皙漂亮的臉上轉來轉去。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尹流蘇秀眉冷挑:“張威,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次的教訓不夠深刻?”
話落,張威條件反射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巴,眼中浮過一抹驚慌後迅速又恢複了調笑的模樣,“我說表妹,彆那麼絕情麼,雖然你現在是陸太太,陸虞城寵著你,可這男人麼,都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你要是和陸虞城將來離婚了,能有好大一筆錢分到手吧?”
尹流蘇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刺耳:憑什麼隨隨便便跑過來一個人就斷定了她和陸虞城一定會離婚呢?
“張威,如果你想在安慶市好好待著,彆來惹我,聽懂了嗎?”
尹流蘇當場就甩臉子,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張威即便看著乾著急也不敢動手動腳的造次。
隻是,這自己心心念念了幾年的表妹,成了彆人的,就像煮熟的鴨子一下子給飛了。
今兒碰到,更是不能輕易的放過,加上前幾天他阿姨陳美麗一毛錢不給反倒是一頓教訓,心裡麵彆提有多憋屈和怨恨了。
“尹流蘇,本來兩年前,你可該是我的女人。要不是老子弄錯了房間,現在你能有陸太太那麼風光麼……”
他不甘的在身後無病呻吟。
尹流蘇本來不應該去理會的,可靜思下來,突然發現其中極不對勁,她的腳步遲疑了,“張威,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如果你現在不說,以後也不用出現在我麵前了。”
張威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恬不知恥的道:“流蘇表妹,表哥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借我點錢。”
尹流蘇簡直快要吐血了,這個無賴,他怎麼不去做男性公關啊,居然缺錢缺到她頭上來了。
正是因為兩年前的事情,陸虞城一直誤會她是處心積慮爬床的女人。時至今日,她依舊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進的陸虞城房間,唯一清楚的是,發現身上的男人是陸虞城後,以為是一場春夢,她怎麼會抗拒呢?
如果她當時知道對方的狀態不清醒,如果……好吧,沒有如果。
她從包裡翻了翻,大概有七八百,她當時沒想全部給對方。誰知張威強盜似的從她手中奪過,數了數,表情貪婪,咧嘴笑,“表妹,你可是陸虞城的老婆,我問你拿個幾百,你應該不會心疼吧。”
“兩年前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尹流蘇眼底劃過一記厭惡,“如果你敢耍花樣……”
張威把錢塞進了口袋裡,嘿嘿一笑道:“表妹,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可是因禍得福!本來麼是白露看上了陸虞城,打算主動獻身,剛好又碰到他喝醉了,人還是我弄進去的呢,誰知道弄錯了房間……”
張威無所謂的說著,尹流蘇越聽下去越是生氣,拳頭寸寸的撰緊,臉上的表情冰冷冰冷的,似寒刀一般。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兩年前的某個宴會上,出席的都是商賈名流,尹建國打著把尹流蘇早點嫁出去的主意希望可以覓得一個金主,陳美麗自然也在盤算,雖然那年尹白露才二十歲,在學校裡交了一大堆的男朋友,早就不是什麼純情少女了。
任何一個隻要見過陸虞城的女人,都會愛上他的。
尹白露在陳美麗的支持下打算乘著人多,一旦和陸虞城生米煮成熟飯,便可以讓對方負責,就算不能順利嫁進陸家,也能從陸氏撈點好處。當時陸虞城是有女朋友的,就是安茜。
尹流蘇是見過她一回的,是一個很高挑溫柔的女人。
陳美麗找了自己的外甥幫忙,隻怪她們心太恨,得隴望蜀,既要替尹白露鋪路,又要算計她這個繼女,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虞城醒來後發現自己睡了一個陌生女人,又被陳美麗叫來的人抓錯了奸,參加宴會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也包括他的女朋友安茜。
陸正濤的思想傳統,為了給尹建國和尹流蘇一個交代,便讓陸虞城娶了尹流蘇。
陸虞城當場憤怒的甩了臉子,離開去追安茜,所有的人都以為按照他的脾氣,是肯定不會娶尹流蘇的,偏偏……
她的思緒逐漸清明,這麼說來,其實陸虞城當初也很無辜。
隻是後來事情的發展,真的讓人始料未及。
“表妹,我先走了哈,你彆告訴阿姨和姨夫是我說的啊,反正你現在不是挺好嗎,說起來你真的應該感謝我……如果沒有我……”
“我馬上滾!”
尹流蘇幾乎是從嗓子眼裡噴出來的,麵色鐵青鐵青的。
“好好好,我滾……生什麼氣,裝什麼裝,該偷著樂才對啊……”
張威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心中暗暗盤算,過幾天沒錢用了,還可以問尹流蘇拿點,這雖然算計的人是陳美麗,說到底不都是尹家人麼,如果這件事情告訴陸虞城,絕對沒有尹家的好果子吃!
尹流蘇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麼,如果不是陳美雲張威,她就不用忍受陸虞城的誤解,或許她現在根本隻會在電視雜誌上遠遠地看看陸虞城,然後找一個像高文彬一樣溫柔體貼的男人交往,結婚,步入平凡的軌道。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令她心驚的答案,如果當時有兩個選擇,她會怎麼選?
她真的後悔嗎?
雖然被誤解了那麼久,但她真真切切的嫁給了陸虞城,還有了那麼多的交集!
她心裡,竟然真的在僥幸!!!
卡農鈴聲將震驚的尹流蘇拉回了現實,電話裡,許默的聲音有些局促:“夫人,不好意思,這麼晚了給你打電話,你現在方便過來一下嗎?”
“什麼事?”
“陸總現在喝醉了。”,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