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勢不可擋!
許默打電話給尹流蘇的時候,她清醒的閉著眼睛。
反反複複地去翻看那條鏈接。
既然那麼難受,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問問?
隻是她怕,陸虞城會說,尹流蘇,你不要恃寵而驕了。
人家給你一點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
“夫人,睡了嗎?抱歉,那麼晚打擾你。”
“什麼事?”
“夫人,您有沒有看到新聞?陸總出席蘭花獎那個?”
尹流蘇感覺被什麼擊中了似的,整個人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她的眸光在桔黃的燈光下轉動了一圈,以一種閒適的口吻道“什麼新聞,我沒看到,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裡加班。”
另一頭的許默尷尬了,敢情這是剃頭擔子一頭熱,他擔心了半天,尹流蘇壓根兒就不知道。
陸總和夫人真是天生一對,天生沉得住氣。
“夫人……那沒事了,你早點休息,明天陸總就回來了。”權衡利弊,許默覺得還是不要解釋了。
話落,尹流蘇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臉上的表情名曰自作孽不可活。
她內心想知道的要命,可被自己剛才的話給堵死了,眼下唯有順著對方的話,大方得體的回“好,再見。”
通話掛斷的嘟嘟聲傳來,尹流蘇的眉頭糾結成了一團。
她扔掉了手機,抱著一個抱枕,翻來覆去,使勁地蹂躪。
尹流蘇,你是不是白癡?
尹流蘇,你以為你很高冷你很豁達麼?
反正連半推半就上了床都乾了,還有什麼可矜持害羞的!
許默的電話,是陸虞城讓他打的,還是他自願打的?
如果是陸虞城,為什麼不親自打給她?
啊!
她的腦子快爆炸了!
尹流蘇將自己一股腦兒的埋入了被單之中,一夜無眠。大概是淩晨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s省。
許默做完了手提電腦裡的工作,正準備睡覺,陸總撥了一個座機號碼過來。
“喂?”
聲音一如既往的嚴苛低迷。
“陸總,都淩晨一點了,您還沒睡啊?”
許默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的道。
陸虞城低壓壓的問“你有沒有事忘了跟我彙報?”
許默腦子認認真真的轉了一圈後,“沒有啊,工作都做完了。”
“再想想。”
“……真沒有。”許默絞儘腦汁。
“……沒有就算了。”
陸虞城的語氣有些臭。
許默突然腦筋一轉,阻止對方掛電話“對了,陸總,我想起來了,夫人說她沒看到。”
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但沒有掛斷。
片刻後,陸總有些不耐煩的道“誰讓你說這個了,自作聰明!”
許默“……”他好冤啊,關他什麼事!
他算是看出來了,其實這一對夫妻根本就是在耍著他玩麼。
一句話能說清楚的東西,非要讓他在中間當個傳話筒。
以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他是堅決不要乾了。
套房裡。
陸虞城麵色陰沉,感覺渾身都不爽。
這個蠢女人,竟敢不知道!
她以前不是專門收集了關於自己大大小小的每一本的緋聞雜誌嗎??怎麼現在覺得他對她感興趣,所以無所謂了?
還是,她明明就知道,死鴨子嘴硬?
……
第二天,尹流蘇如往常一樣上班。
倒是有聽到吳媛和小護士聊,上次老婆孩子死掉的家屬,又來鬨過了,聽說還真的找律師告醫院,結果愣是沒有律師受理,那個人的丈夫更憤怒了,甚至直接升級為每日一鬨。
陳主任和保衛處主任正煩著呢,調解不成。繼續鬨下去,很普通的一樁醫療事故,誰知道會被添油加醋,鬨成什麼樣子。
第一醫院前陣子又出過事,真是令人堪憂。為今之計,隻有等那個人想通了。
尹流蘇的態度是哀其不幸,但對他的做法不敢苟同,與其有鬨的時間不如好好送走妻子孩子最後一程。
中午。
洪佳柔和她的實習生跟班盧倩從外麵吃完了午飯走回來,盧倩驚訝的道“佳柔姐,這個男的不是每日一鬨的家屬嗎?”
洪佳柔循眼望去,一個黑黑瘦瘦的中年男子,滿臉的頹廢和暴戾之氣疊加,他坐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嘴裡似乎還念念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