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說話?
問題是,自己乾嘛要裝睡?
但是,現在醒來,太突兀。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似乎都尷尬。她是要繼續保持高冷傲嬌的狀態,還是繼續保持虛弱的狀態?
臉上的肌肉好僵硬,她好像,快要堅持不住了呢,怎麼辦?
就在她繃不住的時候,禁錮住她的炙熱的呼吸以及威壓突然散開了,不覺,連喘氣,都自由了。
正當尹流蘇以為自己的裝睡瞞天過海,暗暗慶幸之時,陸虞城的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以後想騙我的時候,手指不要繃得太緊。”
突然,尹流蘇一陣心驚。
果然感覺到自己的十個手指將兩側的被單撰的緊緊的,原來,竟已經那麼僵硬了。
尹流蘇心中煩悶,陸虞城明明知道,早已看透,為什麼要揭穿她?
她要如何麵對他?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腦子裡對於白天發生的事情,卻是清清楚楚,曆曆在目。
陸虞城點亮了中間的水晶燈,一瞬間,滿室驟亮。
他當著她的麵,旁若無人的開始解襯衫。
“你做什麼?”
尹流蘇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不是看到了麼,脫衣服。”
陸虞城言簡意賅,投注過來,似有若無的眼神,充滿了曖昧的暗示,又似乎在嘲笑她的遲鈍。
“陸虞城,你不要——”
尹流蘇著急了,她不想在腦子裡稀裡糊塗的情況下和陸虞城發生關係,再說,楊子豪的事情,始終是她心間的一根芒刺。
她愛陸虞城,毋庸置疑。
可她的情感很脆弱,又小心翼翼,所以受到傷害時,才會難以釋懷。
“不要什麼?”
這個時候,他已經將上半身脫了一個精光,冰黃色的水晶燈下,介於蜜色和米色之中的男性肌肉線條,壁壘分明,散發著一種野性的原始的健美。腹肌胸肌,恰當好處,多一分則太滿,少一分則太淺。
陸虞城的男色,就是一場華麗的饕餮盛宴。
他的臉,他的眼神,仿佛是造物主的神跡,她們這些凡人都是劣質品,唯有他,是經過精雕細琢的打磨。
他貼身而下,隔著被單,眼神,充滿著侵略性。
尹流蘇看到對方星眸中,毫不掩飾的訴求,以及,自己那一臉無措嬌羞的模樣。
你啊你,怎麼好了傷疤又忘記了疼呢。
四目相對,尹流蘇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這個聲音,像是一個敏感的暗示。
就在他的唇瓣貼麵而下的時候,尹流蘇的肚子裡十分默契的傳來了一道咕咕聲。
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陸虞城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劍眉輕輕皺起,心道,果然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吃飽飯才能乾的。
他迅速的抽身離開。
以往這種情況,陸虞城應該是不會放過她的。畢竟剛才的症狀已經很明顯了。
除了微露詫異之外,尹流蘇衍生出了一種複雜的空虛感。
似有若無,無法抓住。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起來,我在外麵等你。”
陸虞城餘音暗啞,允自套上了一件煙灰色的薄款針織衫,修長的身形便離開了房間。
“我……”
她不想起來,更不想單獨麵對。
但是,她明白現在不是唱對台的時候。
夫妻和情侶的吵架就是這樣,每吵一次,就傷一次感情。至少將最後的一點好感都消磨殆儘。
她呢,什麼時候可以消磨完全?不知道。
遙控器,從來不在她手中。
饒是如此,花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尹流蘇套了一件白色的針織和淺色牛仔褲,大體端端正正的出現在陸虞城麵前。
妝容未著,睡眼惺忪。
陸虞城眸光一深,此刻的尹流蘇就像一個乾淨的大學生。
如果不是她的消毒水味道根深蒂固,先入為主的話。
尹流蘇才發現,自己不小心,和陸虞城穿了同一款,情侶裝,隻不過是色係不同。
她現在在西雅彆墅櫃子裡的衣服,全都是陸虞城讓人換了的,不是她喜歡的,而是他喜歡的樣子。
所以撞衫的機率很高。
夜裡,九點,二人一前一後步出走廊。
陸虞城問:“晚餐要吃什麼?”
“……隨便。”
她還沒有適應陸虞城的人格分裂,回答遲疑了一下,為什麼突然那麼溫柔,害得她根本沒辦法無理取鬨,或者借題發揮。
“燒烤呢?”
“不要吧。”
“那就燒烤。”,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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