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凶巴巴的尹醫生,完全消失不見。
狹小的消毒室裡,鼻息間滿屏的消毒水和福爾馬林的味道,曖昧與升溫,從來不用分地點,場合。
他歪著頭,虛虛地擒住她的肩頭,緩緩地湊近。
陸虞城親一個女人,什麼時候用得著循序漸進,小心翼翼,他從前都是簡單粗暴,直接褪下褲子,就上的。
可如今,他對待她,如初戀的毛頭小夥一般。
尹流蘇微微的仰著,個子太矮,要是沒穿高跟鞋,就是典型的最萌身高差。
就在兩個人即將進入狀態的時候,將吻欲吻,氣息交錯。
“哢嚓”的開門聲響起。
“兩位,我這還有病人……”你們要親熱的話,麻煩回家吧!
“不好意思,馬上走。”
尹醫生的麵皮,覆上了一層粉紅。
她拽上了有些不爽的陸虞城,倉惶的就像逃走。
陸虞城不依不饒,呼吸抵到她的耳根子附近,流連在敏感脆弱的脖頸之間,聲線暗啞的道:“晚上,等我。”
尹流蘇的耳根子滾燙滾燙的,麵上繃得厲害,嗔怒道:“快走吧。”
這種事情,難道不可以在沒人的時候說麼。
為什麼陸虞城總是能將曖昧詮釋的理所應當和理直氣壯!
“我讓許默先送你回彆墅。”
車上,陸虞城道。
尹流蘇遲疑了一下,問:“那個潑硫酸的人,我可以見見他嗎?”
見對方沉思的目光掃過來,她補充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或許她太杞人憂天了,查案和審問,是警察的事情。
從微博事件,楊根挾持事情,再到硫酸事件,一樁樁,一件件,但這一次她不得不重視,太多的巧合,說明是有預謀的。
她絕不能再被動下去,下一次就沒那麼幸運了。
“可以。”
隻要是陸虞城答應的事情,便一定能做到。
“陸總,咱們現在是直接去警局,還是?”
司機放緩車速,試探性的問。
“前麵五十米,靠右停車。”冷峻的聲音,下著指令。
司機照做,尹流蘇卻是不解,他做事情,向來喜歡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麼。
“下車。”
“……”
“難道你一直穿著那麼暴露,去警局裡招蜂引蝶嗎?”
陸虞城漸生不悅,自己的女人,隻有自己能看。
尹流蘇方恍然大悟,她剛剛是一直穿著隆重璀璨的抹胸裙,然後出沒於醫院等各種公眾場合?
說起來,是有點裝。
高檔的專營店裡,陸虞城一進去,便給尹流蘇挑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尺寸,大小,完全是脫口而出。
“你怎麼……”他就真那麼自信?
陸虞城若有所思的目光對上了尹流蘇欲言又止的疑惑眼神。
他輕快地掠過她,嚴肅的道:“難道你不知道我的眼光一直很準,包括你最近尺寸小了。”
尹流蘇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見此時年輕的導購員充耳不聞,窘著臉,下了一個定義,“陸虞城,你就是一個無賴。”
“榮幸之至。”
換裙子的時候,尹流蘇突然想到:“我還欠你九萬塊錢。”
“哦?”
陸虞城挑眉,裝作深思:“為什麼我記得是萬?”
“陸總才32歲,就提前進入更年期,記憶衰退?”
尹流蘇心道,雖然之後她基本是吃他的,穿他的,可9萬塊錢那個事,回想起來挺堵心的。
“欠了好幾個月,翻倍,不應該嗎?”
他理所應當的道,眼底噙著一抹淺笑。
“按照你的說法,我欠你的,這輩子,還的清嗎?”
“還得清,隻要把你給我就可以。”
……
半個小時,市警局。
尹流蘇第二次來安慶市的警局,身邊跟著一個陸虞城,不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胡局長熱情的接待,好像是警局來了某個省級的大人物。
胡局長福泰的臉上,笑容和煦,一邊迎著進入審訊室,一邊謙遜的講述了一下嫌疑犯的大致情況。
“嫌疑犯名叫沈貴,45歲,s省平縣人,熱電廠車間工人,無子,喪偶,一年前妻子因患子宮癌而死亡,一個星期前從平縣突然到了安慶市市區,作案的硫酸也是從之前工作的熱電廠裡偷出來的。”
陸虞城沉下音色:“作案動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