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
麵前的陸總可是胡局長巴巴討好的貴賓,警員正欲掄起手中的警棍,往他身上習慣性的打下去。
“慢著。”
陸虞城薄唇龕動,及時阻止了他,露出一記意味不明的眼神,眼波一勾,饒有興味的道:“你剛來沒多久吧?”
警員一愣,憋屈的點點頭。老子明明已經在審訊室裡待了好幾年了……不過陸總說什麼就是什麼。
“審問犯人,用不著那麼粗暴。”
“……”
尹流蘇詫異的盯著陸虞城,這話是出自簡單粗暴的陸虞城口中嗎?不像,和他一貫裡的作風嚴重不符。
陸虞城可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在醫院天台,他威脅楊根時的手段,曆曆在目,至今令人心悸。
像沈貴這種證據確鑿的嫌疑犯,又害得許多無辜人員受傷,揍一揍,她表示,非常理解,警局方麵沒有做錯。
緊接著。
陸虞城眯著一對星眸,額角微微上揚,在三雙眼睛之下,聲線由平和漸進高亢:“審問犯人,要用更簡單,更直接——”
話音未落,隻見他一記有力的拳頭毫不遲疑地揮向沈貴的胸腹之中,當時,沈貴連哼哼聲都變得十分壓抑,整張臉呈現出痛苦,扭曲之狀。
手銬聲叮叮當當作響。
尹流蘇和警員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尤其是警員,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給陸總裁騰地。
一段換氣之後,陸虞城繼續咬牙切齒的道:“一定要更粗暴,更沒有人性,才能達到目的!”
他一邊說,一邊拎住了沈貴雙肩的衣料,狠狠地踹了三腳。
他的額際隱約可見青筋彈跳,血氣湧上極其俊美的臉龐,下手又快又準又狠,完全是毫無道理的那種。
明明是十分殘暴的場麵,陸虞城做來,卻並無那種令人討厭的感覺,反而,很男人。
保護自己的女人,為自己的女人出氣。
尹流蘇既心驚肉跳,又心動不已。
差不多二十幾下之後,陸虞城停止了施暴,若無其事的整了整衣冠,沈貴麵色慘白鐵青,趴在地上口吐酸水,奄奄一息。
警員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的道:“陸,陸總,會不會……下手太重,萬一……”把人給打死了就不好了!
“放心,我有分寸。”
陸虞城冷冷的道,隱約可感覺到他的氣息起伏變化。揍人也是一件體力活好麼。
差不多緩過一口氣,一雙澄亮發光的昂貴皮鞋直接踩住了沈貴的脖頸,他悠悠轉醒後,伴隨著用力踩下,陸虞城俯身低頭,肅然質問:“說,你有沒有同謀,或者背後誰在替你出謀劃策!”
就沈貴這種工人的智商,如果沒有人煽動,才見鬼了呢。
沈貴虛弱的眯開眼睛,聲若蚊呐:“有種……咳咳……就打死……我……”
他的臉上竟然是在獰笑……他瘋了!
警員慌神了,臥槽,陸總裁這一出手,簡直就是秒殺各種審訊手段,隻是沈貴太頑固了,怎麼就不會拐彎呢!
見他冥頑不靈,陸虞城也不惱,慢條斯理的道:“沈貴,我不打死你,我們都是二十一世紀的文明人……我的人已經去你的老家平縣,以及那個破工廠搜集證據,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沈貴麵色一點點的變得不自然,此時,陸虞城挪開了腳,對方強撐著漆,虛弱又憤懣的道:“你們……城裡人除了會欺負鄉下人。俺們花了那麼多錢動手術,結果人動沒了,醫院裡假惺惺的說補償,前腳把鈔票送來了,後腳把我打了一頓,還警告我,不準說出去……”
尹流蘇沒有說話,眼中微露震驚,怎麼可能?醫院裡怎麼做這種無恥的事,陳主任雖然為人圓滑世故,也縱然不會是一個昧著良心貪財之人。
“每個人犯罪有千千萬萬的理由,但是你做了就是做了,被抓住也是事實,容不得你狡辯!”陸虞城神色不變,目光殘冷,對他而言,隻有結果,過程起因如何,他不想知道。
“讓我來猜猜,是不是有人告訴你,你老婆的手術是主刀醫生的失誤導致,沒有把癌化的部分切乾淨,才導致你妻子的死亡,然後她又給了你一筆數目巨大的錢,你應該非常缺錢吧,或許你不甘心,或許你對妻子的感情很深,或許你隻是為了錢,我記得你還有一個七十歲的母親吧,年紀大了病應該很多吧,馬上說,是誰指使你的,否則的話,你母親也花不到你用命換來的錢!”
他字字句句,一氣嗬成,好像事先做了調查一樣,居然將嫌疑犯的犯罪動機描述的合情合理,絲絲入扣。
審訊室的尹流蘇和警官再一次被深深折福了。
陸虞城仿佛就是天生的王者,淩駕於所有人之上,他站在難以企及的高度,俯覽群雄。
沈貴麵如死灰,四平八穩的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媽……我對不起你……”
眼裡竟噙出淚花來。
“我沒見過,那個人……咳咳……到我家門口塞了一疊萬塊的鈔票,和一封信給我,隻要事成了,他承諾我會再給我媽媽萬塊,而且他還告訴我,潑硫酸不會死人,就會毀容,我做幾年牢就可以放出來了。”
“那封信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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