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不威脅,潛移默化之中,已然變了味了。
他的背影漸漸消失不見,二樓的餐廳裡,光暈淺淺,似有暗香浮動……這本該是浪漫甜蜜的場景,卻人去樓空,寂靜的隻剩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孤零零的蛋糕上,點綴著幾個紅色的字體祝最親愛的虞城,三十三歲生日快樂。
那跳躍的一簇未熄滅的燭火仿佛在嘲笑她的失敗,和顧影自憐。
不,她純黑的眼波勾起,其中跳躍著一抹陰惻惻的光。
“陸虞城,一個星期,你覺得我這次回來,會輕易的離開嗎?”她嗬嗬一笑,透過高腳杯的眼神變得迷離,“我說過,不要逼我,否則最後一張牌……”
夜色似潑墨一般,大片大片的漆黑下來。
無儘的寒意不斷的侵蝕全身,尹流蘇跌跌撞撞的走在馬路邊。
居然還是狼狽的逃走了。
她不知道陸虞城是怎麼想的,但剛剛真真切切的,他的確是拋棄她了,無論他是否有苦衷。
女人就是這樣的,在感情方麵,玻璃心,一碰就碎。
整個晚上,她將自己深深地埋入了被褥之中,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
除了離婚,好像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一夜未眠。
翌日。
第一醫院。
大清早的,值了一個晚上班的吳媛伸了伸懶腰,陽光還未曾從重重雲朵裡穿透,遠遠的,吳媛看到尹流蘇抱著一個大紙盒子,從科室裡麵走出來。
“流蘇姐?尹醫生?”
她連著喊了幾聲,不見回應,心下便著急了。這個紙盒子怎麼瞧著很眼熟,一般辭職或者是炒魷魚,都會跳出來。
啊,難道流蘇姐,不乾了?
吳媛打她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她一邊追出去,一邊繼續打。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大早就來刺激她的心臟。
步履匆匆間,拐角處,她差點迎麵撞上了一人,“對不起,對不起。”
“吳醫生,冒冒失失的,你什麼時候才會和尹醫生一樣穩重一點?”婦科主任陳立仁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按理說,師傅把徒弟給教好了,徒弟總要從師父身上學點脾性來吧。
可這吳媛倒好,除了工作的專業性一點尚有可取之處,其他……唉……
吳媛一看是頂頭上司,腦袋垂的更低了,吐舌道“主任,我錯了,以後我儘量穩重,一定穩重,您老人家彆生氣。”
說著,她準備溜之大吉。
“小吳,你回來。”
陳立仁勾了勾手,見四下無人,嚴肅的問,“小吳,你知不知道尹醫生最近出什麼事情了,她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怎麼突然就甩給我一封辭呈,一點征兆都沒有?”
“什麼?臥槽!”
吳媛的眉毛仿佛都跳了起來,原來是真的。
流蘇姐也太不夠意思了,發生那麼大事情,居然提前也不吱一聲。她以為至少在第一醫院,自己算得上流蘇姐的第一個好朋友。
但是……
好像自作多情了呢。
“我草?”
陳立仁是個老學究,吳媛嘴裡的臟話他自然一時之間拐不過彎來,當即沉下臉來,教訓道“吳醫生,你的素質,好歹你是醫學院畢業的……唉,先不說這個,首先,你應該知道尹醫生在我們婦科有多麼優秀出色,她的辭職信我沒批準,但給她放了一個長假,你看到她的時候,轉告她一聲,什麼時候想回來上班,我和科室隨時歡迎她。”
說實話,陳立仁在吳媛眼裡一直都是風吹兩邊倒的圓滑小人,今天倒真做了一件人模狗樣的事情,說明他還沒到了昏庸的更年期。
“放心,主任,這事包在我身上。”
吳媛拍了拍小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隻是,流蘇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覺告訴她,一定和陸總裁,或者是那個安茜有關係。
等到尹流蘇的手機能夠打通了,已經是當天下午兩點左右了。
“流蘇姐,你可算接電話了,你現在在哪,我擔心的早飯沒吃,中飯沒吃,要是體重從三位數降到兩位數,你可得對我負責哦?”
吳媛一開頭就是羅哩羅嗦的一長串,撒嬌是她的必殺技。
“對不起,吳媛,你聽陳主任說了吧。”
手機裡,她的聲音有一絲猶豫,鼻音相對而言也重。
“嗯。先不談這個,我們見一麵,你在哪裡?”吳媛自然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之前嬉笑的態度,明顯被嚴肅給取代了。
對方遲疑了一下,終是緩緩地道“我在城站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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