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苦澀的想。
“不要開槍!”
周霆琛發出一記驚叫,目眥欲裂。
明明認識這個丫頭才一天的時間,隻因為一張相似的臉,或者她是蘇眉的女兒,所以他便心軟了麼。
尹流蘇閉著眼睛,幻想著血肉噴濺的畫麵,她最遺憾最懊惱的不過是,臨死了都沒有見陸虞城一麵。
遺憾,強烈而無望。
所有的人都以為尹流蘇必死無疑的時候,槍聲卻久久沒有響起。
如夫人嘴角泛開的笑紋弧度驟然收住,瞬間變作了眼角的一抹涼意和緊張恐懼,身體繃成了一根拉滿的弓。
因為,她身側多了一個人。
“開槍啊,怎麼不開槍?”
尹流蘇預想中的窒息感沒有到來,一片空白中,卻聽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聲音。
低沉,內斂逼人。
陸虞城!
是他!
尹流蘇刷地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睫毛難以置信的輕顫著,陸虞城仍舊穿著她親手換上一套睡衣,隻不過外麵罩著一件藏青色的外套,他原本英俊的臉頰上額頭上,掛著一道道的青紫未褪的印跡。
看見他的那一刻,尹流蘇的眼眶便開始發酸了,沒有辦法,不可控製。
喉嚨裡仿佛滾動著什麼,又無法宣泄出來。
就這麼忍著,凝望著。
陸虞城同樣舉著槍,頂在了如夫人的額頭上,眼神凜冽,隻在視線落到尹流蘇身上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柔軟。
“放下你的槍,否則我就打死她!”陸虞城威脅道。
尹流蘇恍然回神,隻見周圍清一色的進來了幾個穿著狙擊服的壯年男子,他們是……陸虞城的人?
許默是最後一個出現的,他小心翼翼的窺探著周圍的環境,和尹流蘇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彙了一下,繼而不動聲色的站到了陸虞城的身後。
梁輝麵色不愈,握著槍的手開始冒著冷汗,卻沒有鬆開。
怎麼回事?
巴布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居然讓其他人給混進來了,而這個人,他見過,經常出現在各大媒體和新聞版麵的頭條,上封麵的人物,陸氏集團總裁陸虞城。
剛才的槍聲,怕是和陸虞城脫不了乾係。關鍵是,對方人多,他這邊隻有尹流蘇一個籌碼,勝算太小。
早知道真的是他,就應該在昨晚,讓巴布給解決掉的,現在反而搬起石頭砸中自己的腳。
“阿輝,你在乾什麼,難道你要看到你親姐姐丟了性命?”
梁輝那邊思忖著,如夫人按捺不住了,額頭上,滾燙的汗滑落下來。尹流蘇那個女人的賤命,怎麼可以和她的相提並論呢,簡直開玩笑!
“姐,我當然不會不管你。”
梁輝喊道,“陸虞城,這樣吧,我們交換人質怎麼樣?畢竟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要搞的兩敗俱傷呢?”
“你走不掉!”
陸虞城卻不按常理出牌,直截了當的斷了他的後路,蔑視眾生般的道“你的人已經全都被我製服了,就憑你們幾個,今天還想活著離開嗎?”
梁輝心重重地一顫,手槍在尹流蘇腦袋中,又緊了一寸,死死地頂著“好啊,既然我活不了,那這個女人也得陪葬!”
“試試看!如果你敢動她,信不信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折磨你到生不如死!”
陸虞城氣勢迫人,句句冷酷到底,說他是索命閻羅,一點都不為過。
梁輝手中遲疑著,腳步僵硬,他從來沒遇到過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竟如此魄力非凡。即便是當年的周霆琛,未必有他這般狂妄而強悍。
他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怎麼可以被毛頭小子給唬住呢。
“陸虞城,你當真不肯退一步,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梁輝儼然已經氣急敗壞,聲音低的嚇人。
“把槍放下!”
陸虞城再次低吼道,聲音冷的刺骨。
梁輝緩緩地移開了尹流蘇頭上的槍,眼裡俱是不甘心。
冷風從大門灌入,尹流蘇方才流的汗,刺激著皮膚,顫栗起了一個個細小的雞皮疙瘩。
心卻鬆了鬆。
隨著陸虞城的再度回歸,一切仿佛毫無懸念,塵埃落定。
“夫人,快過來。”
許默招招手。
就在尹流蘇快速的走近時,陸虞城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心心念念的女人,卻發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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