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瞬間覺得自己又成了多餘的那個燈泡,十萬伏特的那種,正好門口走過來一個小護士,是他特彆關照照顧尹流蘇的。
後來,許默想了一個辦法。
在陸虞城的病房裡加了一個床位,否則他是真沒把握勸動尹流蘇離開,乖乖的回自己的病房。
太機智了有木有。
尹流蘇抓起他的一隻大掌,貼入自己的臉頰,靜靜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呼吸的節奏,如此靜謐的時刻,似乎很久都沒有感受到了。
人往往到了失去之後,才會懂得珍惜。
幸好,還不算晚,她有時間可以彌補。
“陸虞城,對不起,我愛你。”
尹流蘇輕撫著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以及幾處暗紅發青的傷口,嘴裡哽噎著輕喃。
她想對他說的話很多,但是千言萬語,抵不過這麼一句。
無論陸虞城看起來是多麼堅強無敵,他始終是一個普通人,生命脆弱的隻有一次。
夜深了。
窗外的夜空中,出現了久違的星子,稀稀疏疏,三三兩兩,意外的倍感溫馨。
內科的病房裡,兩張病床並排並的陳放著。
男人和女人各自打著點滴,病床與病床之間的距離相隔不到十厘米的位置,隻要任意一方伸手,便可以觸摸到。
這是許默的好意,也是尹流蘇的意思。
從來沒有這般焦急,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她終於明白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道理。
整個夜晚,她牽著陸虞城手,安心入眠。
數不清有多久沒有如此踏實好夢,竟是一下子就墜入夢鄉。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動了動左手,已察覺不到對方的溫度,怎麼回事?
“陸總,昨天的情況太危險了,萬一如夫人和梁輝沒有上套,您豈不是……”
這是許默的聲音,儘管壓得很低,尹流蘇一下子就辨認出來了。
她沒有睜眼,也沒有動。
果然,下一秒,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響起。
她驚喜的想,他醒了?
陸虞城不疾不徐的道“他們兩個不是一般的角色,我若是不和你演這出戲,怕是騙不過他們,到時候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所以隻能劍走偏鋒,賭一賭運氣了,畢竟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
許默垂下眼來,心有餘悸的道“陸總,當時夫人有點刺激到了,下次您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時候,能不能給她點反應的時間,您這種玩命的方法,不死都要嚇出心臟病來了。”
“不逼真,怎麼騙過他們?許默,我問你,過程重要嗎?”
“陸總,好吧,您永遠是對的。”
“如夫人和梁輝的身份,好好調查一下,還有周霆琛,警方的人在格林山莊找到他了嗎?”
“還沒有,周霆琛雖然在我們看來是處於劣勢,但絕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陸總放心,我們手裡還有一個巴布,到時候去派出所把人弄出來就好了。”
“嗯,你先出去吧。”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過了一會,腳步聲響起,門緊跟著合上。
感覺到手被人握住的時候,尹流蘇眉睫幾不可聞的一抬,複又恢複了安靜。
她醒著,卻不打算讓陸虞城知道。
陸虞城的城府,一直比她想象中的更深。
原來許默的僵持,他的決絕,都是他們的一出戲,她茫然無知,深陷其中,入了戲,而不自知。
陸虞城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尹流蘇恍然驚覺,她完全不生氣。
一波三折,生生死死的都過來了,怎麼會去計較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呢。
她再也不要鑽入死胡同裡,因為一些可笑的莫名其妙的理由而產生隔閡和誤會。
“醒了,還要繼續裝嗎?”
他突然用力的掐了一把她的手心,尹流蘇條件反射的睜開眼睛,陸虞城正湊近了身子,在離她幾公分的距離,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狹長眸中,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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