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勢不可擋!
他的話沒有半點兒的可信度。
一份合同隨即呈到了周霆琛麵前,在梁如梁輝姐弟倆的目光逼視下,周霆琛拿起黑色的鋼筆,刷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蓋上了隨身攜帶的刻章。
“你去看看。”
梁輝帶了一個專業的律師,一副老學究的作派,取出一個放大鏡,在合同右下角的位置,研究對比了好一陣子。
隨後律師和梁輝對視了一眼,點點頭,似是確認了。
“滿意了吧?”
周霆琛目光冷冷的瞪著他。
“滿意,當然滿意,非常滿意。”
梁輝如是說著,自顧自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根比釣魚線要粗上一點的繩子,在金黃色的水晶燈下,晃動著近乎透明的鋒利光芒。
致命,可怕。
梁輝步步靠近周霆琛,兩手間卻是收緊了釣魚線,緊繃著長直的一條,他陰陽怪氣的道“用槍的話,動靜鬨的太大,不如我們斯文一點,給你留個體麵的全屍,畢竟人年紀大了,突然心肌梗塞,腦溢血的,太正常了,是不是?”
很明顯,梁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殺人滅口。
尹流蘇捂住自己顫抖的唇瓣,怎麼辦?她要看著梁輝殺了周霆琛?雖然周霆琛不是什麼好人,雖然在格林山莊的時候,他把陸虞城打個半死,但他為她求情時的模樣,無端的會浮現纏繞著,有些不忍。
她憑什麼,她如何救他?
尹流蘇急在心裡,眉梢打結。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不久前,宴會廳裡的燈光,停了一瞬複亮起。
她的眸光咻地亮起,電路開關控製室,在那裡。
“慢著。”
女音霎時響起。
梁輝幾分不悅,斜睨著聲音的主人梁如,“姐姐,你不會要替他求饒吧,難道你忘了,這些年,他是怎麼對你的嗎?”
“我當然不會忘記,隻是,先留著他,萬一以後……”
梁如陰暗的眸中幾分猶疑,一晃而過後,歸於淩厲的眼神之下。
“沒有以後。”梁輝打斷她,“姐,我們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周霆琛不過是一個外人,就算你們結過婚,生了女兒,可你心裡非常清楚,他是怎樣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而且你做了那件事情,以為還能和他重歸於好嗎?”
梁如的表情瞬間慌亂起來,“不要說了!”她轉過身,像是不願多提,終是下了狠心。
“你們在說什麼?做了什麼事情?”
周霆琛較真起來,原本就碩大的眼珠子,似要從眼眶裡整個瞪出來,激動不已。
“老家夥,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想知道的話,去地獄見閻王爺去吧!”
梁輝麵目可憎,眼中殺意濃烈。周霆琛被架著槍的保鏢一左一右的控製在中間,他絲毫不必費力,繞到了周霆琛的身後,輕而易舉的將釣魚線從頭頂往下移,轉而來到脖頸的位置。
周霆琛儘管豐腴了不少,仍瘦不拉幾的,就連脖頸上僅剩下一層皮,以及明顯凸出的喉結。
“姐夫,再見。”
梁輝惡劣的說道,手指做著最後的蓄勢待發。
周霆琛始終睜著眼睛,到底是經過場麵的,摸爬滾打,怎麼可能怕死呢?
“嘩”的一聲。
場內的燈光驟然熄滅。
和剛才一樣,分明又不一樣。
“怎麼回事?”
梁輝發出一聲怒喝。
“不好意思,老板,我馬上去開關室看下,可能是電閘鬆了。”
有保鏢拿出手機的照明功能,整個室內透著一股詭異的光暈。
黑暗中,視線模糊,有不少的人頭在其中隱隱綽綽。
“老板,電閘被人給弄斷了,沒法弄。”
光亮處,傳來了保鏢響亮沉厚的回聲。
“阿輝,我覺得有人在搗鬼。”梁如摸黑靠近梁輝,警覺性的道。
梁輝不以為然的道“我們已經拿到老家夥的一切了,有誰要來幫他,那就來一個,殺一雙!不過,我還是把老家夥給解決掉,斬草除根,免得夜長夢多!”
說罷,釣魚線一陣收緊,嵌入了皮肉之中,
“哐啷啷……”
突然玻璃瓷盤脆裂的聲響紛至遝來,分分鐘提醒著人的敏感神經。
“有人,那邊有人!”
“不對,這邊也有。”
“……”
梁如有些驚慌的大喊,驚動了門口守著的幾個人,引起騷動。
不單單是宴會廳,就連走廊過道裡都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