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勢不可擋!
“我不是的!不是故意的!”
尹建國的嘴裡反反複複的喊,對不起蘇眉,如何如何的,如果不是做了虧心事,何以至此。
尹流蘇魔症般的盯著他,盯了一會兒,眼底的光芒漸漸地鬆了,直至湮滅。
佛說,放下,堪破,自在。
她終於是尋到了一個答案,今後,不必再為母親傷神了。
尹流蘇離開了。
尹建國重新蹲在了地上,數螞蟻,剛剛陌生人的態度好可怕啊。
一道陰影,一雙尖尖的鞋頭踩住了尹建國麵前的把玩著的一隻小螞蟻,幾分惡意,幾分頑劣。
他順著陰影抬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尹建國霍地興奮起來,“姐姐,我要吃糖糖,我乖乖的,全部說了啊。”
陳美麗笑著誘哄道“好,給你吃糖糖。”
伸手便遞過去一根棒棒糖,順帶揉了揉尹建國的腦袋,像是對待自己家裡養的寵物一般。
“耶!”
尹建國迫不及待的吸著糖汁,一臉的誌得意滿,歡天喜地。
陳美麗嘴角的笑容緩緩地收起,最後換做了一副冷意。
“媽,我爸他是真的瘋了?”
從暗處,尹白露走了出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尹建國,眸光在思考著什麼。
“瘋了。”
陳美麗重複了一遍,不瘋的話,怎麼可能給了糖,就輕易的忽悠過去呢。如果尹建國在裝瘋賣傻,不,絕對不可能。
瘋子的話不可信,但反複提起的話,可信度是極高的。
無論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沒有人會和一個瘋子去計較的。
“媽,我們到底為什麼回安慶?那個賤人如今正得意著呢,我們和她硬碰硬的話,局勢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尹白露不解的道,當初就是因為走投無路才離開安慶的,如今算什麼。以前,尹建國或許還能維護一二,現在,還剩下什麼。
尹白露對尹流蘇的憎惡隻多不少,但她更懼怕忌憚陸虞城的無情和手段。
“白露,你放心,媽這次回來,就是要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尹家的房子,車子,大概下午就會光明正大的回到我們母女名下。”
陳美麗似在妄言,可她眼睛裡的自信,太過真實,仿佛又重新變成了光鮮亮麗的貴婦人模樣。
“媽,你說什麼?是真的嗎?”
尹白露興奮之餘,突然有些看不懂自己的母親,比如她現在做的,令人莫名其妙。尹流蘇痛恨尹建國來不及,何必多此一舉呢?
“我們哪裡來的錢?”從陳美麗做出第一個決定,她就在懷疑,“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當年尹流蘇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陳美麗笑著道“白露,你現在不必懂,等時機成熟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
出了精神病醫院,尹流蘇百感交集。
心裡,前所未有的平靜,踏實,一切塵埃落定。
她很多天沒有見到陸虞城了,不知不覺,沿著街道一路逛著,腳步來到了陸氏大樓。
已經過了飯點,陸虞城不一定在的。
尹流蘇腳步在恢宏大氣的正門口踟躕了許久,終是沒抵住心裡麵的那份迫切與思念,鬼使神差的拐了進去。
除了從a市回來的那天特彆想陸虞城,就是每天晚上了,一個人總歸寂寞。
前台小姐那邊立即把她攔了下來,“小姐,請問你要找誰?”
“我找你們陸總。”
尹流蘇穿得挺隨意的,天冷了,外麵罩著一件大棉襖就跑出來了,早已過了不要溫度要風度的年紀,這會兒覺得大廳裡的空調開的很高,比起前台小姐們輕薄的職業套裝,她確實厚重了點,眼下,隻覺渾身悶熱起來。
“對不起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我們陸總這段時間很忙,恐怕不方便會客。”
前台一下子沒認出來,公式化的口吻告之。
尹流蘇忽然臉頰紅了,“那算了。”
不知怎麼臊的慌,她當時覺得,人家既然沒認出來,說明她總裁夫人的氣質不夠啊。還有,雪地靴和東北大棉襖哪裡來的氣質。
窘,第一次來陸虞城的公司就發生這種狀況。
她恨不得快速離開,剛剛說話的前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後,忽然呈恍然大悟狀,她連連跑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攔住她“不好意思,總裁夫人,我是新來的,一時沒有認出您。我們陸總可能剛剛結束一個會議,您這會兒上去,應該差不多了。”
前後態度對比,截然不同。
“沒關係,你做的很好。他既然工作忙,我就不上去了。”
尹流蘇莞爾,她真的沒有苛責對方或者笑裡藏刀的意思。
可落在人家新人前台小姐耳朵裡就不一樣了,對方緊張的手忙腳亂,一個勁兒的道歉,好像如果她不答應,就會被立即開除似的。
尹流蘇反而騎虎難下了。
乘坐了陸虞城的私人電梯,一直通往了頂層。
尹流蘇裂唇輕笑,不知道要以怎樣的方式出場,陸虞城會被驚喜到,還是驚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