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有住的地方嗎?我知道你搬出來了。”
高文彬表情黯然,即便如此,她還是要拒人以千裡之外麼。
“是吳媛打電話告訴你的?”
尹流蘇想了想,吳媛總愛做這些事情。
高文彬沒有否認,繼而道“我在第一醫院附近有一套公寓,閒置了很久,你不介意的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尹流蘇打斷“介意!”
“對不起,高大哥,我今天有點累了,過幾天約個時間我們再見麵,可以嗎?”
她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變味,但是虛偽的人設已經徹底分崩離析了,無法黏合拚湊。
“……好。”
高文彬看著她又一次的離去。
那麼好的機會,沒有把握住,隻因他懂她,不想勉強。
尹流蘇拖著個行李箱沒有繼續亂晃,她順利地找到了醫院附近的出租的單身公寓,四五十個平方,裡麵是精裝修的,隻要再去買一床被子,就可以睡了。
可是,當她做完一切,在浴室裡洗衣服的時候,零度的水溫,將她白皙的手浸潤的紅彤彤的,那是一種透到了骨子裡的鑽心的冷。
眼淚,一滴,兩滴,三滴,滾落在滿是泡沫的盆子裡。
狹小的空間裡,洶湧而肆無忌憚。
她失去他了。
徹徹底底。
她無聲的抽泣著,苦苦的壓抑著,那種空落落的可悲,比死還難受!
她真後悔,早知道跳入護城河裡,一了百了。
她不堅強,一點都不。
以後要怎麼辦?
尹流蘇整晚整晚的失眠,照常上班,短短一個星期,日漸消瘦。
吳媛看著真是心疼,可尹流蘇非常忙綠,一絲不夠的工作,門診,手術,報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冷,她比以前更冷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這樣的日子,究竟要撐到什麼時候?吳媛經常在想,按照流蘇姐的性格,高文彬肯定是攻克不了的。
她鐵石心腸,高文彬的愛不少與陸虞城,舍身相救不是一次兩次了。原本最好的報複陸虞城的辦法,就是和高文彬在一起。
偏偏,她比茅坑裡的石頭還硬還臭,死撐著。
無論是報紙頭條,抑或是網絡新聞微博上,通篇的陸虞城和安茜的報道,安茜都已經住到了陸家,登堂入室了,而他們確實要在26號晚上辦訂婚宴。
對,是訂婚,而不是結婚。
安茜太卑鄙了,欺騙流蘇姐是結婚。
吳媛得知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要告訴尹流蘇,轉念一想,訂婚和結婚有區彆嗎?
科室裡大家一直對陸虞城小心翼翼的三緘其口,流蘇姐忙的腳不沾地,所以整個醫院裡,幾乎成了她封閉的空間,避世的場所。
吳媛堅信,等一切塵埃落定,尹醫生會恢複過來的。
她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尹醫生,主任找你呢。”
“好。”
尹流蘇坦然的敲門進入主任辦公室,陳立仁看了一眼她削瘦的臉頰,最起碼的憐香惜玉總是有的。
“小尹,我知道你最近的情緒不穩定,你的遭遇值得我們大家同情……”他稍稍鋪墊了一下,話鋒轉變,麵容嚴肅,“前幾天,科室裡好幾個主治醫生聯合起來到我這告狀,說你在一個星期內搶了他們好幾台手術,有這事嗎?”
尹流蘇麵色寡淡,皎白的堪比牆麵。
她像極了一尊精致卻不生動的瓷娃娃,麵無表情的道“主任,這不是事實的全部,而且我沒有因為私人問題而影響工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小尹,你雖然是副主任醫師,但在科室裡的人際關係也要稍微搞好一點,否則我會很為難的,懂嗎?畢竟,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
陳主任擺了擺手,招呼她離開,“好了,你自己注意一點分寸。”
“是,主任。”
尹流蘇離開後一直在想,人都是趨炎附勢,眼高眼底的動物嗎?後來發現,大部分都是。
她隻是接了緊急的,難度高的,閒置已久的手術,那些人反而坐不住了,害怕她搶了她們的業績……
“流蘇姐,她們太過分了,聯合起來排擠你,眼下年關將至,馬上要發獎金了,這些人……”
“沒事。”
“你就是這樣,整天沒事沒事,你真的沒事了嗎?”
吳媛心直口快,一時失語,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但見尹流蘇麵色閃過一記黯然後,便消失不見於淡然的臉上。
日曆飛快地翻到了26日。
這一天,是安茜和陸虞城的訂婚日,也是醫院裡舉辦年會的日子。
“吳媛,我想回去睡覺,年會就不去了。”
“不成,今天我要嗨歌一曲,為了年會,姐姐我可是練了好久的粵語,你不來,就聽不到我優美的歌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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