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陸總既然和尹流蘇離婚了,他自然應該希望尹流蘇得到幸福,隻是,心裡彆扭啊。
尹流蘇和陸虞城本來就該是一對的麼。
陸總雖然和安茜訂婚,但絕對是比白紙還純淨。
“許默,準備五百萬。”
“好。”
陸虞城此刻不清楚尹流蘇為什麼沒有和高文彬一起走,她不是說要讓他無牽無掛,無後顧之憂嗎?
她所受的一切,他通通知道。
今天,或許是個契機。
陸虞城的眸光漸漸變得深邃而幽遠,薄唇定定的抿著。
上午十點。
尹流蘇和小男孩分彆站在高高懸崖的兩端,分彆綁著手,在颯颯寒風中直立著。
分明已經臨近中午,可溫度依舊低的厲害,四個人哈出的熱氣,與周圍的濃霧纏繞在一起,顯得越發寒冷孤峭。
尹流蘇的餘光可見,身後是深不見底的與霧氣混雜的懸崖,西徑山的高度,安慶市所有的人都知道,遠處海天一線連著的是護城河外的月亮灣,月亮灣通著外麵的南海,漲潮的時候惟餘莽莽的一片。
顯而易見,掉下去,會有怎樣的後果。
昨天晚上她就想的很明白了,曾經的她恐高,現在她已經無所畏懼了,即便相差十公分的位置,雙腿似乎再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顫抖。
旁邊的小男孩瑟瑟發抖,他嘴裡的布條已經拿掉了,不過三歲的孩子,嚇的臉色煞白,全然沒有了當天在盛廷大酒店裡的囂張。
他甚至連微弱的悶哼和哭聲都不敢發出來……
尹流蘇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腸硬了,硬的非常可怕。如果換做以前,她至少會安慰,會同情。
此刻,心裡平靜的如一灘死水。
“白露,怎麼人還沒來啊?我們可是說好的啊,人我替你綁了,五百萬的錢全部歸我,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啊!”
張威貪婪的眼裡流露出些許的不安來,他反正就是求財麼,誰知道尹白露究竟在搞什麼鬼。
萬一驚動了警察,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急什麼,富貴險中求,沒膽量你當初就不要答應我啊,與其庸庸碌碌的過一生,不如搏一把,你說呢?”
尹白露連看都懶得看張威一眼,如果不是找不到人,她怎麼會用張威,這個唯利是圖的表哥,在她們家破產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如何對待她和陳美麗的,她怎麼會忘記?
拿錢的時候,阿姨表妹親親熱熱,落難的時候,他和所有的親戚一樣,躲她們跟瘟神似的。
嗬嗬。
尹白露的眼底勾起一道冷芒,五百萬,也得有這個命花才是!
“表妹說的對,咱們就乾票大的,以後吃喝不愁了!”張威不由得貪婪的想,是不是錢要少了,畢竟有兩個人質呢。
張威暗自深思了會兒,抬頭看,遠遠的果然有兩個一高一矮的人影漸漸靠近,往遠處看,空空蕩蕩的,應該是沒有人跟來。
“表妹,他們來了。”
張威一眼就捕捉到了陸虞城手裡的黑箱子,興奮的喊道。
尹白露定睛,眸中閃過一道淩厲,果然來了。
尹流蘇目光所及,果然看見光禿禿的上山小道上,陸虞城墨色的身影和安茜的紅色的影子,一前一後的踏上。
她依稀可以猜到尹白露的計劃是什麼,五百萬根本就是一個障眼法,她沒想過,放了這裡的任何人。
尹白露要報複,瘋狂的報複。
五分鐘後,尚算平坦的高處,張威按著尹流蘇,尹白露按著小男孩,他們正期待著陸虞城和安茜的到來。
陸虞城完整的身形出現的那一刻,尹流蘇來不及看清楚他的五官,便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她有些後悔了。
她在後悔,昨天的那個決定是否錯誤,如果當時和高文彬一起離開了,或許今天便不用麵對陸虞城。
可即便閉著眼睛,她依舊能感覺到陸虞城灼熱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的臉上。
相見爭如不見。
尹流蘇微微整理了下淩亂的思緒,重新睜開沉痛的雙眼,清透的眸底卻多了一份堅定,和勇氣。
“阿仔,你們快放了阿仔!”
安茜激動的喊叫著,眼中的擔憂和焦慮不似作假。
阿仔看到安茜的時候,整個人同樣躁動著,掙紮著,發出類似小獸般的叫聲。
如果說之前有人懷疑阿仔不是安茜的兒子,那麼現在真相擺在眼前。
她們的確是母子,母子之間流露出來的情愫做不了假。
“你給我站住!”
尹白露喝住了欲衝過來的安茜,眼裡俱是一股暢快淋漓,她手中擺弄著,殘忍的威脅道,“你再過來,我馬上把你的孩子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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