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虞城,我忽然覺得,你如果以後可以去當哲學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他順著曲線,重重一捏,惹得她一記輕吟。
尹流蘇嬌嗔咬牙“你瘋了,疼!”
“就是讓你疼,疼才會記得!”
“……”
明明有虎狼在側,彼此心的距離反而更靠近了。
有些傷疤,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完全愈合。
兩個人起床,已經是上午十點了,他們幻造出來的浪漫幸福,其實很短暫,隻不過是一場虛妄的自以為是的偽裝。
冷金屬音樂像是定時炸彈一般響起。
陸虞城接起,“喂,什麼事?”
聽聲音,是許默打來的。
尹流蘇從浴室裡出來,聞到了一股非常不對勁的味道,陸虞城剛剛還溫柔繾綣的麵容,瞬間變得冷銳,犀利,眉峰上似有寒霜殺氣在湧動。
隻聽他“嗯”“好”“我知道了”幾個簡短的回答後,掛斷了通話。
“發生什麼事了?”
空氣中彌漫著不安分的因子,溫度驟然直降。
尹流蘇用浴巾擦拭著微濕的頭發,止不住眼皮的非正常跳動。
幸福不過幾個小時,世界仿佛發生了不可預計的變化。
“……沒事,我會處理。”
陸虞城靠近,安撫她,眼眸中沒有半絲的起伏和溫度。
俊美,冰冷。
坦白說,尹流蘇不喜歡他酷酷的樣子,雖然覺得在裝逼上不錯,她更喜歡他吊兒郎當嘴角帶笑的模樣,即便是惡劣的調戲,也很是生動。
“陸虞城,你讓我信任你,我要你坦白!”
尹流蘇將他推開一些距離,讓彼此能夠徹底看清楚對方的表情。
“你確定嗎?”
陸虞城不期然皺著眉,沉沉的問。
尹流蘇後背竄起了一陣涼意,不好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了,陸虞城的變化,陸虞城的嚴肅,代表著事情非同小可。
“我確定。”
她定定的回答。
“好。”陸虞城眉心一鬆,身體快速的往前走,打開電視。
高清的直播畫麵從電視裡反射出來,狠狠的撞擊著尹流蘇的視網膜。
背景是一所幼兒園的大門前,雕花的鐵質柵欄上,一雙雙的手緊緊地拽著,掙紮著,哭聲,喊聲,咒罵聲遍布,同時的車鳴聲,更是加速著市民的恐慌。
各式各樣的人都有,那裡正爆發著一場犯罪和災難,穿著狙擊服和迷彩服的特警民警正在試圖驅散圍觀群眾。
一個女記者語速極快的介紹道“上午八點整,我市中心幼兒園遭到了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的持槍男子挾持,據悉,該男子已槍殺幼兒園的兩名老師,除了及時逃出去的師生之外,嫌疑犯一共挾持了一個班級二十五名幼兒和一名女幼師作為人質,該嫌疑犯的精神上似乎存在極大的問題,警方派了談判專家正在試圖和嫌犯協商和溝通。”
類似的新聞,尹流蘇從前在電視上也聽到過,某些仇恨社會的精神變態,拿著刀,到處砍人。但真真切切發生在她身邊,在她周圍熟悉的地段,不免心驚肉跳。
那些孩子不過四五歲的光景……犯罪份子到底想怎麼樣?
尹流蘇的周身越來越涼,隻聽陸虞城麵無表情的唇瓣輕啟“安茜的兒子,阿仔就在那所幼兒園裡,而且,就在被挾持的人質之中。”
尹流蘇倒抽了一口涼氣,阿仔!
為了救他,在半年前,她陰差陽錯的掉入懸崖。
“他是……”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儘管尹流蘇努力回避阿仔的問題,再度提起時,心裡是攪動著異樣感的。
陸虞城眸光深邃,而坦蕩的道“阿仔是我父親和安茜的孩子,準確來說,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尹流蘇眼裡是一閃而過的震驚,可當震驚過後,分明覺得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原來是這樣。
“這件事情沒有公布,畢竟是一個醜聞,安茜和我父親,是一場誤會,他一直都不知情,剛開始,沒有誰的錯……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
陸虞城的聲音異常的沉重,尹流蘇忽然茅塞大開,所以這才是當年安茜離開陸虞城的理由!怪不得她走的如此決絕!
尹流蘇依舊是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一步錯,步步錯,安茜大抵是不甘心的……真相如此簡單卻又令人難過,安茜威脅他,陸正濤和林鳳恩愛多年,大半年之前,又各自查出了心肌梗塞高血壓等毛病,若這個醜聞爆出,於他們的打擊,於陸家的打擊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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