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勢不可擋!
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東西阻擋了。
永遠不分離。
周圍的人靜靜的望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覺不該打擾,情侶相擁劫後餘生的瞬間,令人感動,熱淚盈睫。
餘隊長悄悄的打了招呼,所有的人陸陸續續的退散,救援工作基本完成了,眾人心道,還有力氣親那麼久,應該是沒事了,僅留著一輛救護車原地待命。
她發現陸虞城不似往常一樣反守為攻,反而顯得很被動,理智在熱情中漸失,她一點一點的侵占屬於自己的領地,一時跟魔症了似的,狠狠的糾纏,輾轉,融合,仿佛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表達她的情感,甚至是她的懲罰。
但,遠遠不夠。
陸虞城不知道,她剛剛痛苦害怕的都快死了。
吻得久了,他突然輕咳了起來。
尹流蘇嚇了一跳,麵色驟涼的鬆開,陸虞城咳的更厲害了,胸口的起伏變得明顯,氣息虛弱。
“陸虞城,你還好嗎,我送你去醫院!”
尹流蘇又急又慌,她真是瘋了,明知道對方經曆過休克,居然還長時間的和他接吻,任性妄為。
陸虞城按住胸口,穩了穩心神,抬眸時,已恢複常態,漆黑的星眸凝著她,語氣輕鬆的道“不大好,差點就窒息了。”
尹流蘇又羞又窘,雙頰紅黑一片。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當時真的人有點懵了,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行為和大腦思想。
他饒有滋味的打量著她,嘴角含笑“尹流蘇,我喜歡看你為我焦慮擔心,甚至是害羞的模樣。”
神經病!
尹流蘇下意識地瞪著他,腮幫子氣鼓鼓的。
陸虞城眸色反而更深了,唇角龕動“我喜歡你熱情似火吻我的樣子,今天不行,過幾天我恢複了,任你予取予求,如何?”
“陸虞城,你——”
尹流蘇突然委屈了,目光狠狠的刨著他,銳利,糾人,複雜。
良久,他沒說話,她卻嘶啞著開口了,“我不是小女孩,不必你哄著騙著,你難受頂不住的時候,可以依靠我,我不是你的負擔,你可以把我當作隊友,夥伴……”
她嘴裡雖如此說著,心裡很清楚,長久以來,她一直是他的負擔。無論,他曾經是怎樣挖空心思的惡劣,利用,隱瞞,之後的每一次付出,曆曆在目。
不知不覺,他們的婚姻走到了儘頭,他們的愛情仿佛才正要開始。
“好!”
陸虞城收斂了訕笑的弧度,邁了兩步,欲將她納入懷抱。
尹流蘇閃了閃身子,拉過他的一條胳膊,高高的架在了她的肩上,“走吧,去醫院。”
陸虞城嘴角邊再度盛開了一朵燦爛的花,比天邊儘頭的晚霞更加的耀眼炫目。
她很固執不懂浪漫,但是,倚靠在削瘦的肩膀下,陸虞城從未覺得如此的舒服。
幸福可以很簡單,就像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又比如現在,我們活著,好好的在一起。
“喂,陸虞城,頭彆靠下來,有點沉。”
“剛剛脖子好像扭到了,撐不住。”
“是嗎?”
接吻的時候,沒見他哼哼唧唧的。
餘暉下,二人相攜的身形漸漸消弭。
硝煙過去,仿佛預示著新的美好的一天即將到來。
尹流蘇陪同陸虞城在醫院急診檢查的時候,有不少的記者躍躍欲試,後來被許默以及醫院的保衛隊給驅趕走了,整個樓道裡才清靜了許多。
這次的挾持爆炸案子幾乎可以說是現場直播的,尹流蘇半年前那樣慘烈的身死,離去,在每個人的心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當人們漸漸淡忘她的時候,她又以如此雷霆剛烈之勢出現。
無論是英勇的挺身而出,還是狼狽感動的相擁而泣,值得任何人折服愛情和人性的偉大。
不少曾經共事的同事紛紛來看望尹流蘇,其實醫院裡科室裡早就在傳了,今天終於見到她本人了,果然是她,她沒死。
大家隻敢遠遠的站著,沒有上前打招呼,包括婦科主任陳立仁。
年會上,院長毫不留情的宣布對她的批評和處分,她被最好的朋友誣陷,當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後來,她就墜崖了,再後來,那封檢舉信被證明是誣告,莫須有的罪名,吳媛引咎辭職……院長在醫院裡在市裡公開了官方的致歉信。
隻可惜,她沒有看到。
她當時是心灰意冷離開的,每個人心裡的充滿了歉疚和遺憾。
但這個社會不需要冬日裡的蒲扇,夏日裡的棉被和錦上添花,需要的是雪中送炭及時雨。
尹流蘇與之豁達一笑,並不多言。
反正以後接觸的機會不多了,曾經種種,隻當是一場電影,謝幕後的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走回消毒室門口的時候,聽到了陸虞城和醫生的對話,漸漸放緩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