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不顧血管裡牽扯出的痛感,大聲對著她的側影喊道“尹流蘇,你知道我上午為什麼沒有炸死你們嗎,我是有機會的,我故意把安茜拿走的定時炸彈調慢了時間!”
尹流蘇心中輕歎,似早有預料一般,回轉過身,等待著她的下文。
陸虞城的動作強硬,她的動作更加的強硬,“你繼續說。”
梁如道“我昨晚拿到你的血液樣本,連夜做了化驗,配型成功,我梁如懇求你,為我的女兒捐獻骨髓!再怎麼說,冰冰也是你的妹妹!你們留的是一樣的血!”
尹流蘇冷眼望著他,表情冷肅。
“梁如,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舌頭了?”陸虞城冷冷的威脅道,一並扣住尹流蘇的肩頭,他的眼神裡透著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今天本來是大好的日子,現在一切都被梁如這個女人給毀了,陸虞城英俊的眉眼被不耐與陰鷙所覆蓋著,周身煞氣彌漫。
“尹流蘇,你不是醫生麼,隻不過是骨髓罷了,又不是讓你捐心臟!你們醫生難道連這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梁如不死心的叫喚道,“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大家同歸於儘的好。”
但凡她有一點辦法,都不會求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
“走!”
陸虞城簡直都懶得搭理,一臉的嫌棄和嘲諷,她以為自己是在和誰說話!同歸於儘?口出狂言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那個本事!
尹流蘇捏了一把陸虞城的手,抬眸,與之眼神交彙,她安撫道“我說幾句,沒事的,你若覺得等不住,就到外麵去。”
陸虞城黑了臉,沉默不語,隻是用淩厲危險的目光刨了梁如一眼。
尹流蘇轉過來,凝聲道“梁如,你的炸藥沒炸死我,難道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的救你的女兒?沒錯,我是醫生,醫生就要無條件獻身嗎?你不是在和我說笑吧?”
“尹流蘇,你——她是你的妹妹!”
“妹妹?剛剛一直是你在自說自話,我有承認過嗎?我沒有權利和義務為你做什麼,即便想要感動我,最起碼你拿一點演技出來,就連安茜最後都展現出了她的母愛,至少救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死而無憾,你呢,真是可笑!你彆忘了,這些年,是誰害我失去母親的!我和你原本就是仇人,我沒有親手殺了你,已經是一種極限了!”
尹流蘇清麗的麵容冷若冰霜,她的聲音冷酷無情,充滿著嘲笑,眼神裡透著憐憫,可悲,更是一種殘忍。
出乎意料。
梁如化著眼線的眸子瞪的圓圓的,一臉的難以置信,怨毒的情緒不斷地釋放出來,咬著牙“尹流蘇,我最後一遍問你,你當著不救嗎?”
“怎麼,難道你想要再一次威脅我,或者是引爆什麼炸彈嗎?”
尹流蘇嘴裡說著,心裡揣測著不可能,套房裡一目了然,之前,陸虞城已經讓人去了相通的洗手間和廚房仔細檢查過,沒有檢測到任何的彈藥和易爆物。而梁如身上更不可能了,旗袍如此貼身,想藏都藏不住。
“沒錯。”
梁如露出幾分頹然的神情來,“如你所料,我的確沒有後招了。”
原本以為自己算準了尹流蘇的性格,因為她們這些人最喜歡用偽善來掩飾了,人性的弱點暴露無疑,沒有料到對方會如此絕情。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她的女兒病了二十多年,至少是個四肢健全能吃能睡的活人,可得了白血病,如果沒有及時找到合適的骨髓,要死的!
她梁如縱然心狠手辣,虎毒不食子!
尹流蘇轉身,輕吐一口氣“所以,梁如,你的下半輩子就去監獄裡為你女兒禱告祈福吧!”
幽怨而惆悵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派人殺蘇眉的時候,我和陳美麗都在場,本來我們是打算讓王奇先淩辱她,再慢慢的弄死的……”梁如果然看到尹流蘇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仍舊沒有停留,走的極緩,拳頭深深的撰緊。
她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敘述一段與她無關的故事,語氣毫無起伏,近乎麻木殘酷“我記得是大冬天,那麼冷的水,你說,她怎麼就跳下去了呢,我現在甚至覺得蘇眉嫁給尹建國之後,她連一個手指頭都沒被尹建國碰過吧,所以尹建國才會那麼惡劣……”
尹流蘇終於還是沒忍住,如點穴了似的,停留在原地,卻沒有轉身。
是的,自從她有記憶開始,母親和尹建國就是分房睡的,經梁如一提,她忽然想起來了。
“後來呢,她屍沉大海了?”尹流蘇平靜的問。
“不,她剛剛跳下去沒多久,就有一艘私人遊輪從另一邊的碼頭靠過來,你覺得,他們有沒有把人給撈上來?即便撈上來,蘇眉是否還救的活呢?”
陸虞城的額頭淤黑一片,豈有此理,這個女人死到臨頭還敢擾亂人心!
未等尹流蘇做出反應,門口多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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