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見不著,晚上下了班,往小香爐裡麵添些香,上了那輛列車總歸是能見他的。
大部分都是她說著絮絮叨叨的日常事。他會當一個安靜的聆聽者,偶爾給她些回應。
那地鐵,總有時長。有上車人,也有到站下車的時候。
隻是現在突然沒了聯係,讓她如何安心。
跟公司請了一天假,待在家裡。
好像心更亂了。
幾次三番的猶豫握在手裡的手機就要撥通那個號碼。
不行,那人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聯係,否則要的就是蔣寧航的命。
可現在這樣算不算是萬不得已呢。
好在,手指要摁下的時刻,掛在門口的風鈴動了。
四周門窗緊閉,一絲風都漏不進來。
曹小雨轉身看向還在持續響動的風鈴。
“寧航?”
……
“是你嗎?是的話你撥弄三下風鈴好不好。”
曹小雨眼也不眨的看著風鈴。
一聲起,兩聲起~
風鈴停止擺動,她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韓紀周瞥了一眼想要努力掙脫開他的蔣寧航,不肯撥弄第三下是想告訴屋裡的人現場還有其他人。
可惜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清瘦少年哪裡是地府黃泉司老大的對手。
一聲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那熏香與蔣寧航身上的香味融合,曹小雨感應到後總算是放下心來。
“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下次要記得提前跟我說聲。我不是要管著你,是擔心。”從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總是拘著他在身邊也會有厭煩的時候。於是兩人就商定好一個暗語。他要是出去玩了,都會跟她說一聲。
她就不管,隻等他玩累自己回來。
蔣寧航憤怒的掙開韓紀周的禁錮。事情已成,韓紀周沒必要繼續扣著他。
踱步在房內,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簡單的兩室一廳,不簡單的是屋內的布局,以及在高台上燃放的熏香。
“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從昨夜開始接連發生奇怪的事情。“你和那夥人是一起的?”
那夥人?
昨晚可出現兩撥人,一波不懷好意,將他丟出去。另外一波也不好惹,為首的那個女人無論是說話還是行為都很惡劣。
他可不跟任何人一夥,他屬於另外一個至高無上的獨立機構。
地府。
如今的時代,飛升成神的幾乎不存在,地府可不就成了三界之中最大的那個。
韓紀周將手探入香煙之中,用手撚了撚,明明什麼都沒有,他的動作像是在空中抓住了什麼。
手指放在鼻尖前,嗅了嗅。
“果然是雲香。”
世間僅有的幾棵雲木不在人間,在地府一處叫邯山的境內。
雲木生長不見其葉,隻有光禿禿的枝乾聳立在山間。邯山之中大都是些稀奇樹,幽都大殿的書房專門有一冊書是記載這些樹的名錄。
樹木參差不齊,筆直又高大。厲害的並非是它的枝乾,而是生長盛開在頂端的粉色小花。一棵雲木一次隻能開出一朵花,每五十年開一次花。每次開的花都會被幽都大殿的人采走存放。
僅有一次,地府失竊,丟了些東西。
根據統計名單下來的物件,其中一種就是雲木花。
說起來,那次失竊和薑七也有些關係。是她憑一己之力鬨翻地府,給彆人趁火打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