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最後一次說的機會。」
那人扯唇微微一笑,麵色如常。
「我說過了,你的東西是你留下的。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你若是不想,誰又能留得下。」
對方最後一句話差點讓薑七認同。
是她風格。
「是這個世界太好玩,讓你流連忘返、讓你開始心軟。薑七,我說的對嗎?」
薑七的手豁然放開,後退好幾步目光警惕的看
著對方。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倒是片刻之後跪在蒲團上的人起身,微高的身軀,薑七得稍稍抬眼。
那人一言不發隻看她一眼就往外走。
寒冷的冬日,院裡的樹葉子也掉的差不多。
「你看著地上的葉子,有的腐爛,融入大地。而有的輕飄飄落在地上,被風一吹,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又或者在漂浮中爛掉。你說它們都屬不屬於同個世界?你不記得沒關係,總歸有記得的。是風、是明月、是朝起日落……是你呼吸間的空氣,你存在的每一份每一秒,因為它們都有了意義。」
薑七皺了皺眉,她是來尋仇的,不是來聽課的。
「說重點。」
那人一臉高深莫測,又神色複雜。有一種讓薑七覺得隻要他開口說了真相下一秒就要被雷劈死的錯覺。
「那你委婉點跟我說不行?」
「答案在你心裡。東西是你的,如今也是物歸原主。是顛覆這個世界還是……」最後幾個字,思付片刻還是沒說出來。
「你究竟是誰?」薑七實在是不喜歡猜來猜去的感覺,很煩。「要說就說,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說。」說話間人已經快步移動到對方麵前,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對方的身體。麵前的人瞬間分裂成成千上萬的碎片消失在她麵前。
薑七快速收緊掌心,也什麼都沒有抓住。
她快速轉身,朝屋內奔去。
還是同樣的畫麵,還是一樣的人。唯一不同的是還跪在上麵的人,垂下了頭,雙手也無力的落在兩側。
轉瞬之間,已沒了呼吸。
一切像是沒發生過一般,好似剛才的畫麵都是她幻想出來的一樣。
她站在門邊,不進不退。直到黑夜中響徹山頭的鐘聲響起,驚醒了她。
尋著鐘聲薑七來到一邊抹淚一邊撞鐘的小和尚身邊。
她現在心情也不太好,說話沒什麼輕重。「你在做什麼?」小崽子剛才跑的倒是快,眨眼就不見了。
「師父說,師父說整點的時候敲十下鐘。他說,他說……」
「說什麼?」
「就當是跟故人告彆。我以後是不是沒師父了啊!」
小東西哭起來沒完沒了,薑七站在黑沉沉的夜裡,眉眼間全是煩躁的戾氣。
「對,你師父死啦。」
小和尚呆滯片刻,隨即更加嚎啕大哭起來。
薑七甩手要走,忽感衣袖被什麼扯住。回頭一看是小和尚胖乎乎的小手扯著她的衣袖,一邊打著哭嗝兒淚眼朦朧的開口。
「你不能走。」
「什麼?你師父的死跟我可沒什麼關係,是他自己太脆皮了。」
「我知道,可這寺廟就我和師父兩個人。師父跟我說過,他死後這寺廟就給一個叫薑七的人,我剛才聽見師父叫你薑七,你就是薑七。」
碰瓷啊!這妥妥的碰瓷。薑七不乾了。冷著臉回拒麵前的小豆丁。「我不叫薑七,我叫薑八。」
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