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彆鬨,小郎該吃藥了!
看著躺在血泊裡的屍體。
無論是那兩個青樓女子還是門外的護衛,都久久沒能回過神。
死了?
就這麼死了?
在鳳鳴縣橫行霸道隻手遮天那麼多年的張大富……死了?
連縣老爺都不敢動的人,真的就這麼……死了?
等等!
他剛才是怎麼出劍的?
好,好快的劍!
“……”
雷鳴大作,震耳欲聾。
披著蓑衣戴著鬥笠的少年收起墨劍,緩步朝外而去。
原本堵在門口的護衛,窸窣讓出一條道來,無一人阻攔,甚不敢與其對視。
他們現在想的不是如何為張大富報仇,而是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他們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
凶手,江無疾,新晉的秀才。
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而現在江無疾想的其實跟他們差不多。
身份暴露,要不要把他們全殺了滅口?
但是,怎麼殺?
張家上上下下人那麼多,難不成全殺了?
可這宅子裡的,並不是全員皆惡人。
“……”
原來先生說的“熱血”是這個意思。
腦子一熱,成了殺人犯……
……
往家趕。
遠遠就看到有個嬌瘦的身影,在門口來回踱步。
再靠近些,堆放在門口的行禮和包裹映入眼簾。
蹲在旁邊的小黃“呼哧呼哧”地吐著舌頭。
看來嫂嫂並不笨,知道今晚過後他們叔嫂二人就得逃路。
“嫂嫂,咱們走吧。”
江無疾伸手去拿放在地上的包裹,結果卻被嫂嫂攔下。
“有人在等你。”
“誰?!”
心頭不由一緊,該不會是縣衙的人吧?!
“是先生。”
“先生?”
這時,身穿水墨長袍的鄭秋恒從屋內走出,臉上噙著一抹笑意。
“看你一身泥濘,很是狼狽。”老先生開口。
“今夜雨大。”江無疾拍了拍褲腿上的泥濘,根本拍不乾淨。
“雨太大,不適合趕路。”
“但等雨停的話,我跑不過那些騎馬的。”
“為何要跑?”
江無疾看向縣衙的方向。
“因為有人會追。”
“無妨。”
“為何?”
“老夫說不會,那便是不會。”
老先生滿是褶皺的臉這會看上去很慈祥。
“今年秋闈彆忘了,這個世界很大,有機會就出去走走……”
留下這句話,老先生便離開了。
當老先生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雨幕,江無疾才反應過來。
老先生沒穿蓑衣,也未拄拐杖……
……
轉眼又是幾日。
張大富和邱宏方的死,在縣城引起不小轟動。
人雲亦雲。
有說仇家報複的。
有說俠義之舉的。
也有人懷疑是不是江秀才乾的,畢竟豆腐投毒一案剛過去不久。
但仔細一想。
江秀才殺人?
彆鬨,就他?
雞他敢殺嗎?
弱不禁風江秀才,全靠嫂嫂賣豆腐,這不人儘皆知的事?
當即就有人說要是江秀才殺人,我就把茅廁裡的屎吃乾淨!
於是,這事不攻自破。
至於縣衙那邊,沒有任何動靜。
出事後第三天,青州府衙來了一群人也帶走了一群人。
張宅被封,縣衙換血,有幾個膽大的百姓放起了鞭炮。
美名其曰,除穢布新。
江無疾這才明白,書院那老先生的能量究竟有多可怕。
這大腿,必須得抱緊了。
但同時,他也直拍大腿。
“我當時怎麼就沒搶些銀子?”
“可惜,太可惜了!”
……
又過三天。
在煉炁決的作用下,丹田炁海日漸渾厚。
昨日修煉時,一股奇異之感毫無預兆湧邊全身,非常舒服。
甚至還因此躺在床上,抽搐了好一會……
有可能是突破了,要不然說不通。
今夜月色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