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顏穩住天下!
玉件店鋪。
回京後薛遠從來沒進過這種店。
胯下的馬來回踱步,腦子裡全是顧元白,薛遠的目光一直定在了玉店上。最後扯唇,乾脆利落地翻身下了馬。
那會水霧多,也有可能看錯了。
究竟是不是那顏色,還需要親眼再看一眼,不然卡在心底總會不上不下,不得勁。薛遠得像個辦法,得讓顧元白在他麵前把褲子脫了。
怎麼才能讓顧元白在他麵前脫褲子?
直接給扒了?
薛遠一邊想著怎麼扒,一邊抬步邁進了玉件店鋪之中。玉店的老板忙迎上來,“官爺想要什麼樣的玉飾?”
薛遠身上還穿著侍衛服,殿前都虞候的衣服同之前所穿的侍衛服也隻是細微的不同,挺拔又英俊。他往店中的玉飾看了一眼,沒看到想要的玉件,於是眼皮一挑,看著老板說道“有沒有細長帶著粉意的玉件?”
老板懵了,“細長帶著粉意?”
薛遠隨後比劃了一下,然後問道“有嗎?”
老板尷尬地笑了一下,帶著薛遠走到了內室,然後拿出了一件精致的木雕盒子。這盒子看起來很沉,也很嶄新,薛遠看了一眼盒子,再抬頭看了一眼老板。
老板拿著巾帕將盒子給擦乾淨,再放到一旁的高桌上,盒子打開,裡頭的東西正對著薛遠。
那是從細到粗的一根根細長的玉件。
白玉通透的顏色,最細的不過手指粗細,最粗得則是猶如拳頭般大小。
薛遠從中隨意拿起了一個,覺得觸手冰冰涼涼,不似凡品。
這東西除了不是粉色,幾乎就符合了薛遠說話的那些要求了。薛遠問道“這是什麼?”
老板道“官爺,這是玉勢。”
薛遠沉吟了一番,“玉勢?”
老板滿頭大汗,詳之又詳地給薛遠講了一遍用途。
一邊講,老板一邊心裡納悶。這官爺連玉勢都不知道,是怎麼想起來買這個的?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大臣們和宗親自覺保持了距離,宗親的錢更彆說接了。這不是錢,這是催命符。
比他們更鬆一口氣的,就是太醫院的禦醫。
顧元白的身體需要定期的診脈檢查,補藥養著,喝多了也就不苦了。但禦醫醫術再高明,也比不得聖上自己心寬。
顧元白還未起身,他躺在床上,殿中的門窗緊閉,熏香煙霧浮浮沉沉。
薛遠見他這幅樣子,眉骨一突,問田福生道“聖上怎麼了?”
薛遠“禦醫怎麼說?”
田福生憂心道“還未曾說呢。”
薛遠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表情怪異了起來。
……這也實在是太體虛了。
同一時間,閉著眼的顧元白也有些尷尬。
爽是爽了,早上一起床就頭疼了。
顧元白表淡淡,“朕知道了,下去吧。”
禦醫退下,田福生走上前追問“太醫,您所說的某些事不可急指的可是政務?”
禦醫想了一想,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新戲?”顧元白,“哪家的雜劇?”
“似乎是京西張氏。”田福生道。
顧元白起了興致,他等了京西張氏已經很長時間了。這段時間他們卻一直靜悄悄的不動,顧元白本來以為他們是在待價而沽,或者是沒有想成為皇帝手中的錢袋子的想法,但現在看來,卻是他想差了。
實際上,張氏都快著急死了。
張氏商人起家,再有錢背後也沒有人,單說把族中弟子張好塞進成寶寺,大人物們說一句話的事,張氏就塞了大把的錢財外加卑躬屈膝才把人塞了進去,即便是這樣,寺中的弟子也看不起出身商戶的張好。
隻要能替聖上做事,他們就已經覺得足夠了。
然而這個時候,在成寶寺當俗家弟子的張好就帶回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整個族中的人都驚喜壞了,他們讓張好將聖上說過的話一字一句的重複了幾十次,雖然猜不透聖上的意思,也並不明確聖上是否與他們有合作的意向,但他們全族上上下下商議了一天,最後還是毅然決定,全族回京城,一定要見聖上一麵!
為了表達誠意,上上下下的族人都從各省趕回京城,不管皇上見不見族人,他們至少得做好這方麵的準備。
張氏铩羽而歸,各個路都通不了,隻能一邊著急一邊在京城發展著生意,急得人人心中惶惶不安,最後便搭出了權貴們最喜歡的雜劇,指望用此來結交一兩個權貴,可以讓他們能有麵聖的機會。
“他們這個雜劇院也是後來居上,”田福生道,“聖上可有心情?”
顧元白坐起身來,“宣入宮看上一看。”
田福生心喜道“是!”
清風揚揚,顧元白坐在陰涼之中,看著對麵的戲台子。
身邊擺放的是新鮮嬌嫩的水果,清茶香味嫋嫋,顧元白被熏得昏昏入睡,半眯著眼看著對麵的雜劇。
給皇上看的戲,肯定要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上麵的人各個精神抖擻,唱腔能轉出一個十八彎。不用多說,都是高手。即便顧元白是個被各種娛樂充斥心底的人,也知道演的好、唱的厲害,真品出幾分趣味。
顧元白看的認真的時候,突然覺得背後涼涼。他回頭一看,就見薛遠在盯著他的後背出聲,顧元白道“都虞侯在想什麼?”
“扒——”薛遠回神,翩翩君子一笑,“臣在想怎麼給聖上剝荔枝。”
薛遠經過一夜的縝密思索,還是不相信顧元白這麼狠的人那處能這麼可愛,為了證實他的想法,他也一直在想著怎麼能扒了聖上褲子驗證一番。
要是彆人,薛遠有這個想法早就直接上手了,但小皇帝不行,小皇帝連香味都能被嗆到,太弱了。他要是強扒了,估計顧元白又得生氣了。
越想越煩。
強硬手段沒辦法,哄騙?
再裝個乖?
顧元白讓他走近,將放著一串紅彤彤荔枝的瓷盤推到了薛遠麵前,在薛遠想要伸出手前,不忘問一句“手乾淨嗎?”
薛遠將手翻了麵對準顧元白“聖上,您瞧。”
他掌心滿是粗繭和細小的傷口,糙得掌紋都是無比的深邃而有力,骨節大,而又修長,看著就是極為有男人味和安全感的一雙手。這雙手摸在身上的感覺顧元白還記著,就像是跟塊石頭在身上磨的一般。
但這雙手不知道已經殺過了多少的人,拎過了多少人的頭顱。
薛遠一邊剝著荔枝,一邊悠哉哉道“聖上,那頭顱可不便宜。”
顧元白直接道“朕記得賞給你的東西也都不便宜。”
薛遠沒忍住笑了。
台上的戲又唱了一會,晶瑩剔透的荔枝也被剝滿了整個瓷盤。顧元白嘗了一個,甜滋滋的美味就溢滿了整個口腔。
吃著荔枝,想著糖拌番茄。
唉。
等台上的人唱完了這一個曲目之後,田福生詢問聖上還要不要再看,顧元白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台上的人又再耍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有宮侍手捧著一叢碧綠玉珊瑚走了過來,輕聲道“聖上,這是雜劇院中獻上的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