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大族長!
最終,最終化為河東獅吼,吼道:“出去……立刻……立刻滾出去……”
吼還不算,她又把手裡正看著的報紙砸向漂亮女護士。頂點小說,
“啪啦~”
漂亮女護士魂都被吼散了。她手裡的碗也被明月的報紙砸掉在地上,碗與地麵撞擊後,破碎了。
粥也是流淌一地,把報紙都沾上了好一些。
聽到碗碎的聲音,漂亮女護士的魂才重新聚集起來。她連忙彎腰鞠躬賠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馬上滾,這就滾……”
女護士說著,也不再管地上的碎碗,以及被粥弄臟的報紙和地板了。
出去後,女護士才驚魂未定地拍了拍鼓鼓的胸脯,後怕道:“我,我再也不要護理更年期的老女人了。太,太嚇人了!太,太可怕了!”
明月,明月此時如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狀態。
她多動著,腦袋轉去轉來的,像是要找什麼東西一般。她找東西,找她剛才扔掉的報紙。
在地板上找到後,她又看了一遍小編的建議。
看後,明月深呼吸,念動自創靜心咒語,道:“生活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這樣不好,這樣不好……”
如此反複九九八十一遍後,她終於平複下了心中那煩躁的情緒,並按鈴叫人來把地麵收拾乾淨。
來為她服務的人,還是剛才那魂都被嚇散又重新聚集起來的漂亮女護士。
女護士戰戰兢兢地問:“您,您,您好,好,好。”
她明顯被嚇怕了,說話都急急巴巴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全。
明月冷冷的瞥了她一樣,見她如此慫樣,心情也是不知怎的變得好了許多。
她擺了擺手,道:“把地板給我收拾乾淨咯~”
女護士不敢說話,隻得聽令。
她快速的收拾著地板,前後不到三十秒,就已經收拾乾淨。收拾乾淨後,她連忙急退了出去。好似在這裡多待上一秒,她就會陷入無邊煉獄一般!
明月沒管漂亮女護士如何,她此時心情不知怎的好了許多,她又悠哉悠哉看起了春城文藝報紙。
繼續她看過的往下看。
下麵是采訪問玄德公,對夜寒說從未聽說過他的事的看法。
見玄德公要講故事,明月本想批判一番,可又想到醫生的吩咐和小編的建議,她又連忙默念了七七四十九遍咒語,待心底變得古井無波後,這才心平氣和的看一看玄德公講了個什麼故事。
玄德公講地故事,她細細品讀了。
不管是人物刻畫,還是故事寓意,都講地非常的成功。
明月看到這裡,心想:玄德公這豎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看來,以前我是小瞧了他。
她愈看愈覺得這個夜郎國的國主刻畫的太成功了。而且,字裡行間還有一種大大的諷刺意味……
不由自主的又看了幾遍。
“桀桀……咯咯……嘎嘎……”
突然,房間裡響起了好似厲鬼在人間作亂的瘋狂之聲,這是明月在笑。
她為何發出如此驚駭人的笑聲?原來是她讀懂了玄德公這個故事的寓意及言外之意。
夜郎自大啊!
玄德公這小兒,還真是陰險啊!先是一篇罵人的藝術,在這裡又一篇夜郎自大。
簡直就是綿裡藏針,笑裡藏刀,殺人不見血啊!
猶記得他在罵人的藝術中寫道:罵人要罵得微妙含蓄,你罵他一句要使他不甚覺得是罵,等到想過一遍才慢慢覺悟這句話不是好話,讓他笑著的麵孔由白而紅,由紅而紫,由紫而灰,這才是罵人的上乘。欲達到此種目的,深刻之用詞故不可少,而典雅之言詞尤為重要。言詞典雅則可使聽者不致刺耳。
好陰險的人啊!
為了罵人竟自創了一個成語:夜郎自大。
估計那夜寒初讀之時,隻當玄德公是在講一個無知、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夜郎國主吧。
可若再細讀幾遍,就會發現玄德公是在指桑罵槐,是把自己比喻成了那“……泱泱大國,一朝之漢……東並朝鮮、南據越南、西逾蔥嶺、北達陰山的如此遼闊疆域……”的上國漢朝,而把夜郎國主這個無知,狂妄之徒比喻成夜寒了。
看到這篇故事後,明月變得頭疼了。
因為連罵人與人打嘴仗都處處設伏,處處暗藏玄機的人,是她的敵人啊!
遇到這樣的人,你若與他對罵,你得防備他罵過來。而且還得衡量一番,你是否罵得過他。就像他寫的罵人的藝術裡的句段所說一樣:
罵人是和動手打架一樣的,你如其敢打人一拳,你先要自己忖度下,你吃得起彆人的一拳否。這叫做知己知彼。
罵人也是一樣。譬如你罵他是“屈死”,你先要反省,自己和“屈死”有無分彆。你罵彆人荒唐,你自己想想曾否吃喝嫖賭。否則彆人回敬你一二句,你就受不了。所以彆人有著某種短處,而足下也正有同病,那麼你在罵他的時候隻得割愛。
不但如此,他直接把罵人這門藝術研究地透透徹徹的。
就像他與夜寒的交鋒中,所用的計策:旁敲側擊!
他偷東西,你罵他是賊;他搶東西,你罵他是盜,這是笨伯。
罵人必須先明虛實掩映之法,須要烘托旁襯,旁敲側擊,於要緊處隻一語便得,所謂殺人於咽喉處著刀。越要罵他你越要原諒他,即便說些恭維話亦不為過,這樣的罵法才能顯得你所罵的句句是真實確鑿,讓旁人看起來也可見得你的度量。
可不是如此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