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裡最弱的?!
“意難平——”
裴南妖看著範劍身後那道影子,忽然發出一聲感慨“到頭來,你倒是成了最大的贏家,你這一劍放眼天下,同境之中的捉對廝殺,除了陳知安和陳知命外,恐怕也就劍種天河的王琉能有幾分勝算。”
“我寧願不要。”
範劍看了裴南妖一眼。
範劍或許會犯賤,但他絕不是一個白癡。
事已至此。
他哪裡還會不知道此事藏著些陰謀。
無論楊止還是何濯水,其實都隻是這些大人物手中的棋子而已。
隻是現在他沒有砸碎棋盤的實力,也不想把劍閣牽扯進來。
“前輩,我可以走了嗎?”
藏住恨意,範劍抱著何濯水平靜道“人死如燈滅,她已經死了,已經對你們沒有用處,我想帶她離開。”
“你問我乾嘛,我又不是青羊宮的人。”
裴南妖聳了聳肩,目光落在那山門內,幽幽道“不過我看你大概是帶不走她的。”
她話音剛落。
山門處忽然響起一道冷哼“孽障,把她給我放下!”
隨著這道聲響起。
隻見一道身披紫袍的道人憑空出現。
那道人滿頭華發,身上道韻流轉,手中握著一塊玉玨,好似一個仙風道骨的仙人。
可此時他身上卻散發著冰冷殺意。
此人。
正是青羊宮外事長老何長春,何濯水的祖父,一尊聖境大能。
隻見他雙眸冰冷,看著範劍冷聲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本座本不願理會,甚至當初本座還頂著宗主的壓力,想要將濯水和楊止的婚事退去,隻求她所遇良人。
可你呢?
劍閣三代首席,劍道天才,好大的名頭,好大的威風。
你是怎麼對她的?
你為了所謂的劍道,處心積慮謀算楊止的劍意,甚至讓她去偷,去騙。
她真傻啊!
如果不是楊止早就有所防備,識破你的計謀,將計就計奪了你的本命劍。
恐怕我青羊宮。
就要成你劍閣的墊腳石了。
你讓濯水成了青羊宮的罪人。
而現在。
你又害死了她。
甚至連屍體都要帶走,是要讓她死後也不得安寧嗎?”
何長春聲音冷冽,又透著幾分悲涼。
這一刻,他仿佛成了那個背負一切,甚至失去至親的孤苦老人,而那抱著何濯水的範劍,卻成了一個不擇手段你的小偷。
此言一出。
舉座嘩然。
在座的人都或多或少聽說過那個故事。
而且先前還親眼目睹了何濯水和楊止之死。
他們本以為是楊止謀劃範劍的本命劍,結果到頭來竟是範劍先做的小偷?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聖人的話。
更何況青羊宮外事長老何長春的口碑素來不錯,是仙武天下少有的道德君子,自然不可能做出那種誣陷的下作之事。
既然何長春不可能說謊。
那麼這個看似情根深種,甚至不斷犯賤的劍閣天才。
其實才是那個藏得最深的人?
一時間眾人目光都落在範劍身上,就連大荒修士都隱隱有些懷疑。
畢竟相比起於之前的故事。
何長春的話,似乎更令人信服。
這世道人心鬼蜮,哪有範劍那麼犯賤的人。
範劍漠然看著何長春表演。
他當初對何長春極為尊重,可是經曆了這麼多事,他早已猜測到事情的真相,何濯水死後都想要逃離青羊宮,這看似仙風道骨的何長春便是罪魁禍首。
沉默良久。
範劍眼底爬滿厭棄,腰間無雙劍鳴不止,冷漠道“何長春,你若想殺我動手便是,何必找這些理由,怎麼,是不敢?”
“若不敢,你最好彆死了!”
“他日我範劍成聖,必斬你祭墳。”
無雙是陳知安的無雙。
可現在它出現在範劍手中,自然是代表那位消失了兩年半的陳留王將目光投在了此處。
甲子天變之前。
沒有人敢無視陳知安,哪怕他隻是一個洞天境宗師。
“你以為僅憑一把劍,就能護住你?”
何長春眼底悲傷散去,道韻流轉,漠然道“本座雖然隻初入聖境,比不上劍閣劍重勢威,也比不得陳留王位高權重,可今日本座要殺你,誰也攔不住。
彆說隻是一把劍。
便是陳留王親至,也沒有理由阻止本座殺你。”
說話間。
他指尖泛起一縷道則。
雖隻有一縷而已,卻讓此間天地瞬間變得壓抑起來,就連虛空都開始顫動。
然而他殺意剛起。
卻見天地之間響起一道劍鳴,一道劍光起於無名村子,劃破天幕,筆直落下,插在範劍和何長春之間。
劍意浩蕩,殺意滔天。
瞬間將那縷道則斬碎,就連青羊宮山門,都在這恐怖劍意下被攪的粉碎,化成無數木屑飛揚。
長劍落下的瞬間。大風小說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立於範劍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