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天下第一!
劍道峰一如既往的清苦孤寂,環雲飛鶴,高不可攀。
連煦隱了身形去看離燕弄。
他獨自居住在學峰學舍最南麵的一個小屋子裡,他那柄琉璃劍放在床頭。
少年的左手拇指汩汩流著血,他用水衝掉血跡,露出見骨深的傷口。
他麵無表情的翻出藥粉灑到傷口,傷藥帶來的麻痛感讓他嘶了一聲。
纏好繃帶後,他走出門。
“破斧頭,我不想砍柴了。”
他走去樹林,裡麵還有兩名雜役弟子。
“燕弄,你去休息吧。”一名弟子好言勸他。
“他走了,做不完的活你替他做?”另一名弟子吭聲。
“反正也砍不完,你們也休息去吧,那誰要是問起來就報我名字。”
“離燕弄,這可是你說的啊!我真的走了。”
“好走不送。”
“燕弄,我就算了,你沒有修為,我才煉氣,打不過學堂那幫人的。”
他道,“你一個人也做不完的,走吧走吧。”
繁星夜晚,銀霜景色。
“離燕弄,活膩了?”
五六名築基弟子圍住他回去的路。
他說,“等你們很久了,現在才來。”
為首的弟子氣勢囂張,“做狗的不好好聽話,今晚就給你個教訓!”
築基弟子持劍一擁而上,離燕弄拎出他的琉璃劍,月色清明,琉璃劍閃爍冷冽的光澤。
這群築基弟子竟然不敵他,離燕弄將劍身重重拍在每個人的背上。
“滾吧。”
“離燕弄!等我叫來師兄,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行了,快走吧,等會長老就來了哦。”
待他們走後,離燕弄把劍扔在地上背靠在石頭上,舉起左手眯眼瞅著米色繃帶逐漸洇濕成紅色。
“就知道以多欺少。”
離燕弄草草處理了一遍傷口,就上床睡覺了。
連煦凝望了他許久,等他睡熟後,靈力運轉治愈他的傷。
為何不來看本尊一眼?
第二次去看離燕弄是在夜晚。
離燕弄從外頭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回屋,他的臉上劃出幾道傷口,手背青腫一片。
他連燈都沒有點,和衣躺回了床。
離燕弄頭朝裡側,連煦看不到他的神情。
忽然,少年悶悶道,“有靠山就了不起啊。”
連煦施了訣,離燕弄逐漸合上眼,意識陷入夢境。
連煦緩緩現出身形,替他安撫內傷,外傷不動。
本尊是你的靠山,為何不來尋本尊?
劍尊放了一縷神識在他身上。
有一天被他發現了。
連煦通過神識感應到他受傷時,急趕過來扶起疼得不能動身的少年。
少年躺在陡峭的山坡,背後是一棵高壯的鬆樹。
他大抵是從山道上掉下來的。
連煦外放神識,看見山道上的幾名弟子正往下瞧。
離燕弄的額頭磕得青腫,嘴角裂開一道血痕。
連煦一言不發往他身體輸入靈力。
少年怔怔看了他一會兒才垂下眼,“謝謝劍尊。”
“你是本尊的弟子,為何任由他們欺負。”
“燕弄既然決定來歸學峰,就更不應該用劍尊的名號仗勢欺人。”
“你和本尊回劍道峰。”
“不必麻煩劍尊,燕弄說過的,劍尊隻需要給我一個能住的地方就好了。”
“隻要你想隨時都能回劍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