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天下第一!
告彆這名熱心的修士後,易著容的離燕弄出發前往不眠都。
該地是淮東郡,修士給他指了方向,對方說一直向前就能到達不眠都。
離燕弄一帆風順去到了不眠都,開啟新的生活。
他在一家叫作瑰齋的畫齋當畫師,名為姑蘇,薪資是每月一枚上品靈石。
作瑰齋的老板是一名出竅後期的四千三百多歲的女子,名為重緣,是重大世家的旁係。
新來的畫師已是出竅境,他的臉因一場火災而毀容。
女子初見他時,他便是戴著一張麵具,當她問起為何要戴麵具,對方摘下了麵具給她看,然後又快速戴上了。
他說,“在下長相醜陋,不願示人。”
後來,女子望著正在作畫的清臒男子說,“以姑蘇的身段來看,即便是臉不好看,也會有許多女修愛慕的。”
他穿著素白衣裳卻難掩驚人之姿,身段修長,雪白膚色,整個人如質地細膩的玉石所鑄,若是臉未毀容,必定是位月華無雙的美人。
男子執著畫筆,並未停頓,“朝奉過譽了,隻是在下無意情愛。”
山水畫、水墨畫、花鳥畫、人物畫等等,男子樣樣精通。
離燕弄在一麵團扇畫上工筆細膩的彩色花卉,印上刻有“姑蘇”名諱的紅泥印章。
一枚姓名章與畫齋章蓋下後,一幅定製畫就完成了。
他畫的最多的是卷軸畫,風景與題詩。
這家畫齋的客源多是世家之人。
常有成群結隊的女子進來賞畫。
男子每日都在作畫,每天都有前來觀賞他作畫的修士。
離燕弄白天作畫,夜晚看買來的法術書籍,這些法術多是不實用的小法術,清潔術、淨塵訣、水訣、火訣這些常規的法術都沒有。
他好像隻會淨塵訣、清潔術、屏蔽術、布結界、水訣,禦劍,外加一名熱心修士教的易容術。
在這裡當畫師已有半年,他的薪資每月翻一倍,該月薪資為三十二上品靈石。
一名戴著幕紗的紫衣女子走了進來,重緣迎了上去,“見過小姐。”
女子走到每一位畫師的身後掃視他們的畫作。
當走到角落的白衣男子身後,她停住了腳步。
男子心神專注地在絹絲上用濃墨、淡墨勾線,待勾好線廓後,不疾不徐地用各種彩墨染色。
是一幅層次分明,紋理清晰,濃淡相宜的出水芙蓉圖。
待他畫完,蓋上紅印,女子問,“你會畫人物長相嗎?”
男子的聲音清冽如玉,“小姐,在下會的。”
重緣引著女子進入一間精美的畫室,離燕弄跟在二人後麵。
女子把留影靈器拿出來,魔氣注入靈器浮現一幅畫麵,“畫他就好,動作隨意。”
畫麵裡是一位神采奕奕,絳紅華袍的中年男子,他長眉入鬢,眸光銳利,充滿了執權的威凜莊肅之氣,此時他正在對手下叮囑事務。
離燕弄低頭畫了起來。
女子站在他身後一直看著,是一幅絳服男子玉立圖,左上角綴了一簇色澤豔麗的天品牡丹靈花。
最後一筆丹青完畢,他問,“可要蓋章?”
“隻蓋壓角章,”女子一頓,“把你的姓名章也蓋上吧。”
聞言的重緣一驚,愣愣盯著男子所作的畫。
女子繼而道,“你畫的很有神韻,他的確是這樣一個人。”
男子正在沾紅泥蓋印,“借使乾坤權在我,更當有以製乾坤。”
女子笑了笑,“你說的對極。”
“可以把你剛才說的話題上嗎?”
他道,“落款蓋印即該畫已成,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複自然。”
他把卷軸掛在風窗台前的賞架,又坐下開始作畫。
這次畫的是男子坐在華座的姿勢,腿輕搭上另一條腿,右手閒適地執著一本文書,他微垂眼,前景勾勒出世間眾生相,世人朦朧又人影清晰,構局大氣磅礴,男子好似在高處俯視其下的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