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天下第一！
衝動過後，男子一把少年扔下去就後悔了，趕緊下池尋找他的身跡。
泉池寬大，霧白靈水漫過鳳流的肩，他無奈地低頭潛下水尋找少年，隱隱約約看見飄蕩的黑發，他趕緊遊了過去將對方帶起來。
離燕弄剛好醒了過來，身體的求救本能讓他緊緊抓住鳳流的手。
兩人一起浮出水麵，男子圈抱在懷裡的少年被水嗆得咳嗽起來，無力地靠在男子的肩。
離燕弄咳完之後，抬起眸子望向身後的鳳流。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隻是少年的體型比男子瘦削得多，鳳流輕輕鬆鬆歪一下頭就能看清懷裡少年茫然的神色。
幾近交頸的姿勢，兩人卻無所顧忌，互相凝視對方。
他們露出水麵的上半身皆是濕漉漉的，長發黏在臉頰邊，水珠垂落在眼睫又滴下。
浸水的衣裳厚重地服帖在清瘦的軀乾，寬長大袖的輕紗蕩漾在泉水上，雪白與明金之色相互靠近、交纏、重疊。
鳳流眯眼，“鳳二的兒子？”
“嗯？”
“你現在是本皇的兒子了。”
“不……”
離燕弄又暈了過去。
鳳流抱著他從泉池的金石階上來，烘乾自己和他的頭發、衣裳。
回到寢殿，鳳流傳了宮醫過來。
聽宮醫令敘述完事情起因經過後，鳳流道，“按時送藥過來。”
宮醫令謹慎道，“可是送往陛下此處？”
“不然？”
宮醫們恭敬地退下了。
鳳流打量睡在自己床上的少年，過了一會，他用指尖將對方的上瞼抬起，露出藏於其下的明紅瞳珠。
“化神境的小孩？還是個墜魔？有趣。”
晚間，鳳流喂少年喝了湯藥。
次日深夜，鳳流早晚都幫離燕弄喂了藥，卻不見他清醒，不禁又傳喚了宮醫過來。
宮醫令今日已來了兩趟，“他並無大礙，陛下莫要過多擔憂。”
過了兩天，少年十日的湯藥已經服完，鳳流的耐心已經耗儘，“讓他醒過來！”
宮醫令拱手，“陛下恕罪，臣等無能。”
“滾！”
宮醫們快步退下。
少年自泉池昏睡的第五日午時，前往不眠都四天的鳳明已經回來，她氣衝衝地踏進金殿，“皇兄！把我的兒子還給本殿下！”
鳳流冷聲道，“本皇讓你隨意帶外人回宮了？”
“我不管！你把他還給我！”
“他是什麼人你清楚嗎！”
“燕弄是一個很乖的孩子！”
“嗬，一個墜魔，你跟本皇說他乖？”
“他就是乖！你不知道的！還給我！”
鳳流坐在床沿，伸手作勢掐上少年的長頸，“死的你要嗎？”
不敢上前的鳳明頭上金花步搖亂晃，流蘇纏進發鬢裡，聲嘶力竭道，“你不許掐他！”
鳳流不緊不慢道，“他是本皇的了，你想要他活命就不要再和他見麵。”
鳳明哭著跑開了。
殿裡重回寧靜。
良久之後，男子抬起少年的右手將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一根根端詳、摩挲，似乎在看他有沒有手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