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天下第一!
翌日,鳳流陪離燕弄去采靈草。
山穀古樹參天,花草繁密,一條蜿蜒曲折的溪河潺潺流水。
鳳流看著專心揪靈草的離燕弄,沒話找話道,“燕弄,這幾天你還有什麼想玩的麼?”
蹲在地拔靈草的少年說,“我想一直采靈草。”
聞言,他身後站著的男子仰天扶額,無奈道,“好。”
離燕弄拿著幾株靈草站起來,閃到溪邊把靈草洗乾淨,將手抬至鎖骨處,催動神識,手裡的靈草消失。
鳳流奇怪道,“為何要把納靈戒戴頸上?”
他說,“財不外露。”
男子默默把戴在手上的樸素銀白納靈戒取下來放進襟口。
半天後,日光和煦,透過樹隙投下斑駁的光影。
坐在石頭上的鳳流望著從早上采到中午還在神采奕奕采著靈草的離燕弄,“燕弄你休息一下吧?”
少年把手洗乾淨,坐來男子身邊。
鳳流瞧著他溫順無害、乖乖坐著休息的模樣,微微笑起來,“燕弄,你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呀?”
他說,“快樂殺人的生活呀。”
鳳流收斂神色,“真的?”
”真的。”
“你在騙臣……”
“沒騙你。”
鳳流明知故問,“燕弄現在是多少歲了?”
離燕弄說,“二百九十歲。”
“臣能知曉燕弄的生辰麼?”
少年的臉上露出了糾結之色,好半會,他說,“十一月十四日。”
鳳流蹙眉,“燕弄有過過生辰麼?”
離燕弄語氣不耐,“有什麼好問的。”
“抱歉燕弄,是臣逾越了。”
少年站起來,“我們回去吧。”
回到府上,離燕弄就進屋不出了。
三名無所事事的侍女攔住渾身透露著失落氣息的男子。
鳳長悅擔憂道,“陛下可是與公子又鬨矛盾了?”
鳳明覷著鳳流的神情,“皇兄你為何難過?”
鳳溫拉著鳳流的袖子,“皇叔你怎麼了?”
鳳流委屈道,“我惹燕弄生氣了。”
“你敢把本殿下的燕弄惹生氣!你還委屈上了!”
大女官察言觀色道,“陛下不妨告知我們究竟發生了何事。”
鳳流把事情告訴她們。
三人默默坐去石椅。
許久,鳳明鄭重道,“本殿下要給燕弄過生辰!”
第二天,少年不要男子陪著去采靈草了。
黃昏已過,大地蒙黑,四人守在庭院,終於盼到了少年回來。
離燕弄和他們打過招呼又回房裡了。
鳳明設下屏蔽法術,便朝男子吼道,“明天你再不把燕弄哄好,你就不要來了!”
鳳流挪去房門門口,“燕弄,可以讓臣進來一下麼?”
離燕弄打開門,往回走,“鳳雲有什麼事麼?”
“燕弄明天能和臣去逛街麼?”
少年應下了。
第三天,鳳流早早地守在屋前等著離燕弄起床。
不一會,離燕弄出了門,“鳳雲早安。”
“燕弄早安啊,我們走吧?”
“嗯。”
早晨的街市冷清,門可羅雀。
鳳流帶他去了一家裁衣閣。
一進閣,一名翠繞珠圍的華衣女子迎過來,“兩位公子可是要製衣?”
鳳流問,“有花絲雲錦嗎?”
“公子說笑了,天品花絲雲錦乃皇室之物,鄙店自然是沒有的,公子不妨看看天品香雲紗,這是極為貴重的一款紡織品。”
女子移到布料前,指著好幾卷色深耐臟、雍容華美的布料。
鳳流翻著顏色亮麗,質感極好的布料,試圖尋找白色。
而女子已經自顧自移到另一邊的展櫃前,指向布料,“二位公子喜白吧?喏,這是地品的淺素紗、皎素綾、月白絹絲——”
鳳流打斷她,“沒有白色的香雲紗嗎?”
女子有些慍怒,但還是好聲好氣道,“天品珍珠白香雲紗輕薄柔軟,紋理細膩,料色雖然低調無華卻儘顯典雅大方之氣,是綾羅綢緞貴中之貴,隻有原產地靈界問靈城才會有——”
她望向白衣如畫的俊美少年,意味深長道,“你該不會不知道這位公子身上的衣裳就是香雲紗所製吧?”
進店後就置身事外的少年終於抬眸看向男子,輕輕道,“鳳雲?”
字音落下,女子立即尊敬行禮,“小女子見過十世子殿下!”
鳳流無奈地看著故意暴露他的冒充身份的離燕弄。
少年笑著拉他走出去,“快走吧。”
鳳流嘴角上揚,“燕弄消氣了?”
離燕弄疑惑地看他一眼,“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鳳流沉默一息,轉移話題道,“燕弄我們晚上去吃飯吧?”
“好呀。”
男子繼續帶少年逛街,進了一家占地龐大、物種豐富的靈寵店。
一進去,離燕弄就立刻跑離了鳳流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