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天下第一!
趙京雪在前麵引路,三名鸞醫和他竊竊私語。
趙千音和顧言遠遠就看見了他們。
趙京雪縮地成寸過去,“叔叔。”
紺綠衣裳的溫雅男子問,“你又和顧京雪吵架了?”
趙京雪瞪一記又告狀的顧京雪,“是他先和我吵的,還罵我們家窮。”
趙千音一臉無奈,“可我們家就是窮啊。”
顧言仰天而望,“等會你就有錢了。”
顧京雪仰頭看天,“舅舅,吾王不會給錢的,是因為我們不會治,她才過來的。”
玉輦上的女子聲音冰冷“嗬嗬。”
“吾王恕罪。”
趙千音引著他們走進一座壯觀的木製閣樓,“這邊。”
疏冷的羽衣女子抱著遮了麵紗的男子下了玉輦。
趙千音帶著他們走進一樓裡一間明亮寬敞的藥房。
滿臉洋溢喜悅的三名鸞醫拉著趙京雪和顧京雪在醫聖的藥房裡左看右看。
赤裸雙足、體量修長的白衣男子被放在床上。
顧言對趙千音唏噓道,“現在的小孩都瘦瘦的。”
鸞越“他不是小孩。”
其他人假裝沒聽見。
趙千音先前應該聽了顧京雪的所說情況,於是揭開戴在離燕弄臉上的麵紗,仔細查看他的皮膚,“本醫聖也沒見過對魚物過敏之人。”
“趙叔叔能治嗎?”
“自然是能的。”
趙千音運靈施針,紮下百針,“記住了?”
認真觀看的趙京雪和顧京雪“記住了。”
離燕弄的嘴角又流了血。
鸞越說,“還請醫聖診斷一番他所中之毒。”
趙千音分彆診過兩隻手腕,用照音查看,“診不出,這毒實在怪異,本醫聖解不了這毒。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毒是他自己吃的,讓他去找給他毒的人吧。另外,他神魂有異,其中詳細也診不出。”
趙京雪提醒道,“叔叔,他昨日吃了忘憂草。”
趙千音凝重道,“忘憂草扭曲記憶之強,不僅消融痛苦記憶,使人迷失自我,而且痛苦之事將扭轉為心中期望結果,此種情況下,定然難分是非。至於保留的記憶全是歡樂之事,也不一定讓他真正忘憂,越沉醉幻想中過大的期望,就越對現實裡的實際情況失望透頂。他的神魂已經有損,忘憂草之效無解。”
鸞越神情平靜,“如此甚好,他欠本王的。”
顧言忍不住開口,“他是靈修,修為不低,豈能被你軟禁在妖界。”
趙千音問,“他是你什麼人?”
鸞越“本王君後。”
五名宮醫默契地挪到了一起,不怕死的低語討論,“才兩天不到誒。”
“一見鐘情?”
“那個大宮司說他偷了八株忘憂草被吾王抓了。”
“吾王當時不應該一招就殺了他嗎?”
“前兩天,四宮司和我說,他站著不逃。”
“八株啊,怎麼能偷得了這麼多。”
“他不是說逃無可逃嘛,所以懶得逃了唄。”
“偷一株就應該被發現了吧?”
“這可是我族嚴加看守的聖物,他可真有本事。”
“吾王出手必是殺招,他啥事都沒有,吾王肯定沒有殺他,就是一見鐘情。”
“胡扯,吾王不是見色起意之人。”
鸞越不緊不慢道,“他擋下了本王的殺招,還從本王手裡逃了五十裡。”
一個出竅境居然能擋下合體境大能的殺招。
五名宮醫同時閉住嘴巴,眼裡滿是佩服。
顧言和趙千音互相對視片刻。
趙千音又看了一遍昏迷不醒的離燕弄,“他叫何名?”
鸞越“鸞清越。”
其餘人“……”
“吾王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是親吻那個親嗎……”
“一見鐘情和見色起意相差無幾。”
“噓——”
趙千音皺眉,“他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鸞越“沒錯。”
“那豈不是連自己的過往全忘了?”
“這也太慘了吧,該不會連家在哪都不知道了?”
“醫聖都說了忘憂草會迷失自我。”
“怪不得吾王讓他吃,這樣他就是吾王的人了。”
“這不騙人嗎……太卑——”宮醫們立馬捂住顧京雪的嘴。
鸞越輕輕撫摸離燕弄臉側未消的紅色雲霞,像是對待一個精致的玩偶般溫柔,“他何時醒?”
趙千音再次號脈,“不到半個時辰便醒,等他醒了再診一次就應該沒問題了。”
終於等到離燕弄醒過來。
趙千音看著他切完脈,“沒事了。”
離燕弄盯住趙千音,眸光明媚,鴉睫撲簌。
趙千音“嗯?”
“你身上有很香的味道。”
鸞越擰回離燕弄的腦袋,“你認識他?”
離燕弄緊緊揪住趙千音的衣袖,“不認識。”
顧言靠近床榻一些觀看。
離燕弄的眸子轉向他,就立刻鬆開了趙千音,扒上顧言的手腕,殷切地看他。
鸞越扯開他倆,“我們該回去了。”
顧言揉了揉離燕弄柔順的頭發,“怎麼了?”
離燕弄靜靜流下淚。
鸞越施訣讓他昏睡過去,將他攬腰抱起。
趙千音對羽衣女子說,“他是靈修,你不能過多束縛他。”
“本王自然明白。”
待女子一群人走後,顧言打量趙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