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裡是人間！
在分擔了馮小年的一部分工作後，江離再次開始篩查，這裡本就靠近海西女真自治領，所以女真人還真不少。
在篩查過程中江離也越來越佩服本地錦衣衛和六扇門，他們幾乎能在半小時內，解決江離針對每個女真人提出的問題，這在益城是不可想象的，甚至洪縣都是不可能的。
篩選一直持續了四天，期間雖然順便破獲了不少偷雞摸狗的小案子，但是眾人依舊沒有新的發現。
在此之後，欽天監兩位監察使先是遞交了關西薩滿教的情況，接著又傳來，索羅供奉的黃仙到了關西的消息。
鐘哲收到消息之後將關於薩滿教的材料丟給江離和馮小年，而他和兩位觀察使去會那位黃仙了。
江離打開文檔嚇了一跳，關西縣出馬弟子竟然有二十來個，雖然他們大半不修道法，但是有些小術他們還是清楚的。
這二十人供奉著六位老仙，材料中將這六位老仙的情況記錄得很詳細，不過他們這段時間幾乎都在長白山參加什麼會。
看完材料江離心癢癢的，他想看看鐘哲的審訊，看看這個黃仙有沒有膽量對自己的證言起誓，畢竟這群說這個的老仙不過是精怪罷了，他們在江家傳承中本就是作為不辨黑白，率性而為的邪道代表。
沒多久鐘哲回來了，在示意李百戶將他的審問記錄發出後，他便看向江離問道“怎麼樣？”
江離點開審問記錄後搖了搖頭說道“我這邊幾乎沒什麼問題，現在看來除了回鶻、女真和薩滿教還有第四個組織或者個人，而他的目的並不在殺人上！”
眾人聽後，反應不一，欽天監兩個觀察使麵色微變，而錦衣衛卻一臉茫然，至於楊勝則低頭看著鐘哲的審問記錄。
記錄和材料幾乎一樣，這位黃仙看上去，這幾天確實在長白山挖參。
“各位！癸字三七九次列車乘客數據我發給鐘千戶了！”李百戶起身說道，說完又坐了下去。
江離收到了鐘哲的分享，點開一看，總人數四千六百六十二人，其中隻有六人離世，而這六人中有四人於京城醫院病逝，一人於京城車禍去世，還有一人則是在京城被殺，並且京城六扇門已經破案，檔案已經移交到了檢察院。
這四人中有三人屬於重病，隻有一位本身未患重病而是死於感染。
江離深吸一口氣，他在排除患病而死的三人和被殺之人後，著重看起了剩餘兩人的案卷。
最奇怪的還是感染而死的這位，吃個海鮮被紮破手指，翌日送醫，然後在第三天忽然呼吸衰竭就死了，死亡時間竟然和左立相差無幾。而車禍致死那位酒後肇事的司機，竟然用了和金義案司機一般的證詞，不過他看見的是黑影。
江離看完後，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更巧的是這兩人都是和江離一起上車的，他們的位置還都在淩旭車廂前麵的車廂。
兩人上京都是為了探親，感染致死者更是在親友吃飯時被牡蠣劃傷手指後感染，而車禍致死也是吃完飯出門散步時才遇上了車禍。
“能不能著重查查這兩人？”江離邊說邊將這兩個名字發給李百戶後。
李百戶收到後點了點頭“可以！吃了午飯給你結果！”
江離看後，再次閉眼養神，眼中的傷雖然已經好了，但是用眼用得太厲害後，還是有會控製不住的流淚，所以江離現在總是喜歡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又一個消息傳了過來，原來在錦衣衛摸排下，一個曾經在兩個現場出現的男人暴露了，並且經過確認這人並沒有修行，並且還有之前在沿海的沙發廠工作的經曆。
錦衣衛動作很快，他們這次趕在了凶手前麵，將這個男人帶回了六扇門。
眾人也是一驚，連忙準備審訊，鐘哲依舊作為主審，李百戶作為錦衣衛代表負責記錄，而欽天監兩位觀察使和江離馮小年坐在了觀察室，透過單麵玻璃觀察著坐在審訊室的男人。
“姓名！”
“薛絳！”
“性彆！”
“男！”
“職業！”
“自由職業，主要走街串巷幫人修沙發等家用物品！”
“說說你進入左立家的情況！”
“那天！我在街上吆喝，然後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
“誰攔的你？看看這十個人，有沒有看著眼熟的！”鐘哲走近他後，將十張照片分彆擺在他麵前的桌上。
薛絳掃了一眼，立馬指著左立的照片說道“就是他！”
“接著說！”鐘哲邊說邊將照片收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觀察室裡眾人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表情，就這麼一句證詞就推倒了江離之前的推理！不過眾人在瞥了江離一眼後，便再次看向審訊室裡的薛絳。
“我就跟他上樓了，然後他就讓我把沙發調軟點，他要求很具體，具體到換什麼地方，什麼規格彈性的彈簧！當然他給的報酬也很不錯！”
“然後呢？”
“沒然後了，我將沙發弄好之後，就離開了。”
觀察室中，陳冶來到麥克風前說道“鐘千戶停下吧！這人沒有再審下去的必要了，他被人迷魂了！”
眾人一聽也是一驚，轉身看向陳冶。
“你們看這人眼白，是不是有一道豎立的黑紋？這就表示在某段時間他被人施展了影響神魂的術法，其實在南邊中蠱術降頭後，黑紋會更加明顯！”陳冶科普完畢後，退回了他同伴身邊。
而眾人連忙將注意力放到了鐘哲身上，因為鐘哲已經走到薛絳麵前，開始觀察薛絳的眼睛。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後，他朝著李百戶和單麵鏡後的眾人點了點頭，表示薛絳眼中確實有一道黑色豎紋。
隨著鐘哲離開審訊室，眾人也回到了辦公室。
“挑釁！這就是在挑釁！”鐘哲很生氣的拍了拍桌子，他當了這麼些年的捕快，查的案子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他見過有人借案子打擊對手的，有人借案子成就自己的，還是第一次見人名字欽天監參與，還用這種手段挑釁的。
辦公室裡眾人沒有說話，特彆是楊勝，他都懷疑這本是凶手為了敷衍他們留下的後手，沒想到的是他們六扇門當初沒有發現薛絳，到現在被錦衣衛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