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文微闌坐在柳笙身旁,悄聲跟她聊起鄺博文因為她的手藝過佳而道心破碎之事。
“竟有此事?”
柳笙實在不太想得起,那時候她專注於學習,對於這些比鬥還有考校之事並不在意,反正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即可。
而且她有臉盲屬性,再加上鄺博文長得實在泯然眾人,她是真的記不得啊!
“是啊,”文微闌笑著說道,“他說他一直記得你當時做的傳信紙鶴,不僅可以寄信,還可以傳輸蜃影,把他打擊得不行。”
“是嗎?”柳笙皺了皺眉。
然而,柳笙的思緒很快就跟著後頭傳來的咿咿呀呀歌唱聲的調子一起跑了。
眾人扭頭看去,隻見老王喝醉了酒,竟高聲唱起了歌,隻是並不算好聽。
見大家都不捧場,老王眯著眼睛轉而說道“怎麼了,大家都不愛聽我唱歌嗎?”
“那我來給大家,嗝,講故事吧!”
“我有個,朋友,陳山遠,嗝,喝醉了酒喜歡脫衣服,說要效仿什麼林下之風……唔唔唔……你打我乾嘛!”
老王捂著頭癟著嘴,一臉委屈地對陳山遠說著。
隻是這副神情由一個粗壯邋遢的中年人做來並不能叫人憐惜。
陳山遠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用手把老王的嘴給打爛。
但老王的修為和他差不多,雖有著將軍肚但上半身還是如靈蛇一般靈巧,閃避相當及時。
於是兩人就這樣罵罵咧咧地在後頭小範圍切磋起來。
見到如此情形,原本經曆了一番牢獄之災的村民和獵詭者小隊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飛車搖搖晃晃,裡頭歡聲笑語,大家心頭的沉重也減輕了不少。
“他們倆是好友?”文微闌奇道。
柳笙想起鄺博文的話“他叫王鐵柱,是上一波獵詭者小隊裡的。”
“王鐵柱?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文微闌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疑惑,“不過,這名字還算常見。”
文微闌想著,便放棄了,這也算是常見的村娃子姓名。
“你是最近見過的?”柳笙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
文微闌眨了眨眼,不太明白柳笙為何如此在意“額,嗯,好像是。”
“確定不是以前做獵詭者的時候有接觸過?”
“感覺不是,很熟悉,似乎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文微闌儘力回想,知道柳笙肯定是想到了什麼。
柳笙用力咬了咬嘴唇,忽然探頭去問坐在走道另一邊的幾位村民。
“請問你們可以說一下,你們是怎麼進了詭蜮,進入此處的年月,還有截至此時你們的經曆?”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他們給問懵了,其他人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最後那一桌的四人相互對視一眼後,那位被他們衝破牢房的老爺子首先顫聲說起。
“我,我先來說吧。我平時就是在長興山裡打柴的,那時候應該是景和八年十二月,大概是白雪皚皚的時候,走著走著找不到路了,就來了這裡。後麵……那段記憶有些模糊,但我好像是在那什麼……科普館裡……那女人要我們學習,所以我就去學習,但又不識字,實在看不懂……看圖又覺得暈乎乎的……”
“那女人?李明珠?她是怎麼出現在你麵前?”柳笙感覺她要抓到什麼了。
“嗯……那時走著走著眼前一黑,我嚇得完全不敢動,我還以為我瞎了,結果很快就又能看見了,可是……”老爺子打了個冷戰,“可是我看到的是一群人站在我身旁,有的人還長得怪嚇人的,一看就不是活人。前麵還有個自稱是‘導遊’的女人,就是那個李明珠,說的話啊亂七八糟,我也聽不懂。”
“反正我也不敢反抗,她說去哪裡就去哪裡,然後我們就步行到了宇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