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亂塗亂畫,是直接用刀子刻上去的,這簡直嚴重汙染破壞公物啊。
張政很想說,那不是他碰倒的,他就摸了一下!誰知道那書架自己像是抽風一樣。
薑善念了起來“‘我的媽媽,突然和冰淇淋一樣融化了。’‘我的女兒,像沙子一樣散掉了。’”
“夠了,彆念了。”張政驚悚阻止。越聽越像恐怖童謠。
可是薑善已經思維發散,慢慢說道“這些話……會不會並不是我們以為的沒意義‘隨便’寫的?”
張政牙齒漏風“這一看就沒頭沒腦的話,還能有什麼高深含義不成?”
薑善玩過字謎遊戲和腦筋急轉彎,她知道有時候猜不出來往往不是因為太複雜,而是……太簡單。“也許沒有高深含義,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黑暗中張政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是說人能像冰淇淋融化?”這明顯就是最劣等的玩笑。
薑善想了想“她說的融化,也許就是你們說的‘侵蝕’?”大家表達的用語不一樣,其實都是一個意思。而且也許小孩子的表達能力,本來就有限。
提到侵蝕張政沉默了。就算是他也不想聽這兩個字。
“那像沙子一樣散掉呢?”張政無語,沙子和冰淇淋,這兩種形容簡直八十杆子都打不著。
薑善頓了頓,她仿佛在回憶不願意回憶的,“我見過被侵蝕的人的樣子,那些被侵蝕的部位,有些確實、像是……飄沙子。”如果勉強說的話也能說得上邊。
半晌沉默後,張政忽然直勾勾望著薑善“你見過?”
“先假設如果這些拚音表達的意思都是真的,那說明這裡之前是一家人。”
媽媽,女兒,應該還有爸爸。
小孩子的想象力豐富,然後表達能力也有限,在她眼裡看到人居然能一點一點地消失,或許這些人就是像冰淇淋一樣化了。
薑善一副老練的樣子,“這麼一想,是不是不怎麼可怕了?”
張政“……”抱歉,他覺得更可怕了。
要是一家人都消失在這圖書館,這簡直僅次於鬆山病院第二可怕的地方。
薑善忽然扭頭“我記得這圖書館原本每一層是有窗戶的,你發沒發現,什麼時候起……窗不見了?”
他們好像很久都沒有感覺到窗外透進來的光,整個圖書館陰暗的不得了,之前他們進來的時候是白天,即便現在天黑了,也會有月光什麼的吧?
張政定住了。
“你還記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完全沒有光亮的?”
在這一點上,薑善發現她遲鈍了。
因為她的眼睛已經可以黑暗中視物,可以看見黑暗的代價就是,失去對光明的判斷。
張政之前被埋在書堆裡很久,加上從進來開始一直就覺得這圖書館暗無天日,早就忽視了還有什麼窗戶。但他還記得進來之前,仰頭看見的建築外層的那一層層老舊寒窗。
張政努力回憶“似乎,好像就是從耳麥裡傳來規則開始……”
重啟,一切重啟。
那時候,整座圖書館所有的地方,都被蒙上了一層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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