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貼上一張紙隨便寫幾個字也行。之前是有猜測,但還不確定。
再豪華的商場,再瑰麗的彆墅,如果你曾經見到過員工宿舍,餐廳後廚,或者保姆房,就知道再美麗的建築物之下也會有落後、逼仄的角落。
“所以遊樂場也不是遊客們會想象出的那種遊樂場?”
魏遠說道“不是給遊客玩的遊樂場,是給這裡的某個生物的遊樂場。”
忽然四周的燈更亮了,他們也再次聽見汩汩的水流聲,這次聲音要大很多,“看看魚缸裡那個人,他穿著工作服。”
“第四第五區都是大型海生物,要有專門負責的喂養員和教練,”高文武點頭道,“這個人的身份不是喂養員就是教練。”
應該喂養員的可能性更大些,曾經他飼養這些生物,現在他被這些生物圈養在魚缸。
可能是這個喂養員在事件發生的時候沒有來得及逃走,也可能有彆的原因,導致他成了如今的樣子。
果然人類活得久,總會被自己的回旋鏢打到。
高文武和魏遠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都在此刻下了什麼決定。高文武抬手捂住胸口。
他帶來的手雷還在。
這些手雷原本就是被密封保存在實驗室裡的,高文武帶出來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用了密封袋。
所以,之前的浸水沒有影響到。
但高文武沒說話,魏遠也沒說話,兩人隻是保留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還不到最後一刻。
魚缸裡的那個人眼睛,一直睜著看著三個人,準確地說,是從高文武的身上,又移到了魏遠的身上。
這個人類有殘障,在人類社會中應該是最弱小的那一等,可現在這個人卻讓它們感到威脅。
“趙穎和薑善會來嗎?”
其實現在按兵不動,也是因為不確定趙穎和薑善的處境。
“這裡的生物,應該也有類似於領頭的。”魏遠輕聲說道。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遵循著節奏來的,包括一步步引導他們,井然有序,難以想象在數月時間除了那些化為灰燼的生物,得以幸存的生物們已經進化(異化)成了什麼樣子。
“現在隻能儘量的……等。”
——
薑善抱著那個海草球不斷下辣手,中間已經露出兩條手臂的“趙穎”試圖推開薑善,可它發現薑善的力氣如同磐石一樣巨大,死死扒在它身上就不撒手。
球體漸漸被撕下來,顯露出人形,這時候它仿佛才意識到,自己惹到了真正的硬茬子。
到最後薑善直接騎在“趙穎”身上,而趙穎的身體不支倒地,薑善死死抱住趙穎戴著頭盔的腦袋,仿佛想借此把什麼力量也傳遞進她腦袋。
“就算你不放了趙穎,我也會把你全部撕碎。”薑善布著血絲的眼睛裡迸出一抹不太像人類的殺意。有些像原始的獸性被解放了。
雖然不太了解這些瘋漲的海草和這些神秘生物的共生關係,但明顯摧毀了海草也給這些生物帶來了重創。
所以薑善嘴角勾起,再次撕下了一大截。
趙穎頭盔裡的臉已經完全扭曲變形,她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像魚吐泡泡、猙獰中好像有某種生靈從她的體內被擠出來、流逝掉。
那口型一張一合,似乎在說,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