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他這一死吞了無數種藥,牽連了不知多少本身就缺藥的病人。
現在外麵的民憤該有多大。
高文武伸手就要去開門閂,張政急著阻止道“你彆把自己再卷進去了……”
咚咚咚。
外麵竟然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一下把裡麵的幾人給驚到了。
有那麼兩秒教堂內鴉雀無聲。
咚咚咚。
敲門聲又起來了,有節奏而規律。
“快開門。”高文武皺皺眉,“應該是自己人。”
如果是瘋狂的民眾,是不可能這麼冷靜地敲門的。
張政隻能扒著門縫朝外看了一陣,啥也看不著,沒辦法隻能小心翼翼地把門開了一道縫。
一隻手立刻伸了進來。
這一看就修長熟悉的骨節,張政眼睛亮了“老魏!”
趕緊把門開開,魏遠迅速從開著的門扇內搖輪椅進來了。張政趕緊把門重新頂死了,插銷鎖死。
就在重新拴住的一瞬間,門外轟地一聲,就好像被撞了一下,頓時張政冷汗都出來了。
“外麵現在怎麼樣?”幾人趕緊問魏遠。
“情況不妙。”魏遠的話也言簡意賅。
張政問道“老魏你剛在哪呢,不對,你昨晚上在哪呢?”
魏遠沒接茬,而是說道“衛生所被劫持了。”
幾人聞言呆若木雞。
“除了早晨去輪值的實習醫生,衛生所其他輪值的幾個醫生,他們的居住地現在也被圍堵了。”
不僅是劫持衛生所,連醫生也一起劫了。
“這幫人不是真瘋了吧?劫持衛生所和醫生能有什麼作用?他們知道自己在乾啥嗎?”
高文武顯然有麵對過暴亂的經驗,他冷冷道“人瘋了的時候隻想發泄自己的情緒,根本不在意自己乾什麼。”
很多行為都是不過腦子乾出來的,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麼理智。
基地裡本來就每天在死人,除了自戕的,還有一大部分是因為藥物短缺,許多和平時候靠著藥物維持、續命的病症,在這種情況下每天都徘徊在生死邊緣。
這就好像6世紀的鼠疫,公元前的天花,古時的肺癆,所有曾經因為醫學昌明而攻克、控製住的疾病,都因為醫學藥學的重新死亡而卷土重來。
“既然都要死、那不如大家一起死好了!……”外麵癲狂的瘋話隱隱傳來。
薑善走到了門邊,推開堵門的張政,“讓我看看。”
張政心驚肉跳“你乾什麼?你彆亂來啊。”
薑善看他那怕得要死的樣,“放心,我不開門。”說罷,薑善就將眼睛貼到了極窄的門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