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武感到一絲不舒服。
“再問一遍,你近距離接觸了那兩個‘人’?”或者說怪形。
“是。”
“你覺得自己的身體現在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
“這種時候,最好是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
“如你所說,那兩個人都已經是被侵蝕感染後的異化模樣,你近距離接觸了他們,侵蝕物質很可能蔓延到你身上。”
高文武看著隔著兩層玻璃和他對望的那兩個人,不理解對方始終這麼咄咄逼問的用意“把我也送到鬆山病院檢查一番?”
那兩個人的臉孔雖然套在防護服中,但高文武能看出來這兩人他沒在基地見過,是上麵新派下來的人。
“這都是正常詢問流程,請不要抵觸。”
高文武麵無表情,正常詢問還是帶有敵意的詰問,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
鄭所從昏迷中醒過來,看到的是自己躺在一間四麵發白的病房中,以鄭所的級彆,他的待遇自然是好很多——
鄭所的詢問記錄
“我沒有看見那兩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鄭所天亮之前曾趴在辦公桌上休息。
“一睜眼就看見他們站在麵前。”對於鄭所來說那衝擊力也是夠大的。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方程式。”反正不能給他們。
侏儒把鄭所五花大綁,鄭所的反應已經算是很鎮定了,“他們背後應該是有組織的。”
兩個負責詢問的人仔仔細細把鄭所的話記錄下來,最後的言語也溫和客氣“您可能需要在這裡待一陣子。”
四麵沒有窗的房間,多麼似曾相識。
鄭所沉默“我能理解,不會給組織添麻煩。必要的隔離措施是需要的。”
兩個人隨後退出了房間,隨著門被關起,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魏遠(博士)的詢問記錄——
因為魏遠一直待在教堂之中,整個過程幾乎未曾參與,最後推開他門的,是返回的張政和趙穎。
但是,在暴亂之前的前半夜,被第一個射殺的醫生正是倒在魏遠辦公室的不遠處。
“那名醫生是在您的眼皮下被槍殺的嗎。”
“是的。”
“那麼晚了,他為什麼去找您?”
“我不知道。”
那個詢問的銀發年輕人盯著魏遠,視線幾乎鎖進了魏遠的眼睛裡“他真的一句話……都沒能來得及說嗎?”
“沒有。”
這個銀發男人雖然沒有人單獨特殊介紹他的來曆,但一看就是個審訊高手,魏遠能感覺到他渾身刻意散發出的壓迫。
銀發男人似乎也是棋逢對手了,魏遠的眼睛裡麵一點波動都沒有,幾乎看不見任何情緒。
這樣的人很可怕,就算在從前上了測謊儀都沒有用。
“您再好好想想?”銀發男人循循善誘,“普通人在那種情況下,會產生暫時的遺忘也很正常。”
這話聽著像是在暗諷魏遠不是普通人一樣。
“我們查出了那名醫生的路線,他是從實驗室離開後,直接去的您那裡,他的情況明顯是有很緊急的事情……?”
魏遠看著銀發男人“或許是吧。但他沒能說出來。”就死了。
“槍響之後,您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人?”
魏遠說道“當時天色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凶手應該是從遠處射擊。”伸手不見五指。
銀發男人忽然有些揶揄“天色黑暗,凶手還能從遠處直接命中目標?”
魏遠望著他“所以怎麼確定他的目標是射殺那位醫生?或許他隻是想隨意射擊一個人。”
可能是那名醫生,也可能是彆人。
銀發男人不語。
隨後他笑了,他透亮的目光看著魏遠“魏博士,恕我直言,您是想要掩護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