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埋葬於此,希望有一天被人發現。
薑善一下子捂住頭,兩側太陽穴發出劇痛,她看著被她丟在地上的筆記本,終於勉強伸出手……彎腰撿了起來。她翻到前麵的一頁,時間,對的時間。
所以這個人是故意要留下線索才會選擇這樣一種緩慢而折磨的死法嗎?
他是誰?一個聖人?
薑善看著筆記在自己麵前翻動,如果這裡的時間是變動的,那他們來到這裡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就都有所解釋了。
比如,為什麼趙穎會不在她所說的地方。
薑善原本是不想輕易相信的,可是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後,剩下的那個唯一就隻能是答案。
薑善看著椅子上“端坐”的骷髏,越看越有種心驚的感覺。
薑善想到一個詞,理智的瘋顛。
薑善當然見過被侵蝕的人種種喪心病狂的樣子,而且侵蝕者會牢記、並重複生前自己最執著,最深的執念行為。
可是這個人的筆記除了最後一頁,全都是條理羅列,更像是一個對這裡神秘現象的一種研究筆記。
若這個人是被侵蝕者,他生前最執念,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寫滿一本研究筆記嗎?
薑善深吸氣,這是什麼樣的人?
在薑善所認識的人中,隻有一個人和這種風格還蠻像的。
就在薑善想繼續研究骷髏的時候,她胸前的對講機,又響了。
這次傳出來的聲音,讓薑善直接呆住了。
是一道哽咽的啜泣聲,“阿善,你……你在嗎?”
薑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把抓起對講機“趙穎!是你嗎?”
趙穎聽見了回複顯然也很激動“啊,阿善!”
薑善已經激動得不知什麼好了,“太好了趙穎、你終於!”回來了。
趙穎那邊也是試了所有的頻道,都無法聯係上,直到她帶著萬念俱灰的心情撥了薑善的信號。
在薑善這裡,她已經失聯趙穎許久許久了,這還是從她在教室消失第一次能聯係上趙穎。
“趙穎,你在哪兒?”這是薑善現在迫切想知道的。
可是,趙穎的回答卻讓她們都陷入絕望,“阿善,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我害怕……”
趙穎的聲音充滿了絕望之後的無助,她明顯是在已經毫無辦法並且不抱希望的情況下意外聯係上了薑善。
“你不知道你在哪兒?!”薑善猛吸了一口氣,這是什麼意思?趙穎為什麼會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趙穎聲音傳來“我的周圍全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趙穎也沒有薑善那樣的眼,身處黑暗中她隻剩孤單絕望。
薑善試探著問“你,你不在之前的教室?”
趙穎那邊似乎陷入死寂,過了良久之後,她似乎才道“我,我不確定……這裡似乎和我之前,待著的教室不一樣。”
薑善聽出趙穎話裡的猶豫遲疑,而且這句話本身似乎也帶著古怪,薑善捏緊對講機,“什麼意思?哪裡不一樣……你仔細告訴我。”
趙穎也不知道怎麼說,她縮在角落中,一隻手死死握著對講機,另一隻手打著紫外線手電筒,光束很細小,可是足以看清在前麵的講桌附近,地上有一攤似乎泛著熒光的血跡……
趙穎在實驗室待過,知道紫外線照射下,唯有血液,會產生這樣的反應(血在紫外線照射下呈現土棕色反應)。
“這裡多了一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