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穎第一時間從桌子上彈起來,有點驚弓之鳥地盯了一眼課桌。
很快脖子處傳來酸痛,如同要斷了,現在她腦子裡有很多疑問,更加惡心的眩暈感讓她先捂住嘴緩了緩。
“阿善你在哪……?”
剛緩過來的趙穎就想起了魏遠的話,隻有薑善能帶他們離開。
可是現在的趙穎記憶還很混沌,她隻記得魏遠說了非常關鍵的內容,可是偏偏隻能記起零星的一點。
“你們每個人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因為誰都可能遇到薑善、誰都可能……”
可是後麵說了什麼來著?
趙穎抱著自己的頭,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在極力回憶,她記得,魏遠說的話讓他們都很震驚,似乎張政還發了火……
說了什麼?為什麼張政會發火?
“老魏你真的是瘋了……”張政似乎說。
趙穎臉上幾乎沒有血色,她腦子裡居然閃過片段,高文武張政魏遠,三個人似乎扭扯在了一起。
怎麼會這樣?
趙穎打了個寒顫。
為什麼她預感中魏遠似乎說了什麼很不好很不好的話?
“要抓住見到薑善的機會。”
“你們三個人,代表有三次機會、隻要有一個人能傳達給薑善我的話……”
“我不——我死也不會!我不!”張政扭曲猙獰的臉。
如同電影閃回一幀一幀的畫,不由分說強烈刺激著趙穎的神經,趙穎在踉蹌倉皇、激動中、儘力回想。
突然轉身她又看到了之前她趴著的桌子,頓時有點凝滯了一滯。
這課桌……怎麼是這樣的?
稍稍冷靜下來的趙穎這才注意到,教室裡四周的課桌椅本來都是整齊的排列擺放,一共四排六列,齊齊整整的。
可是她剛才趴著的那桌子,卻像是多出來的一樣、孤零零扔在最後一個。
那麼突兀,彆扭。
趙穎臉色變了變,不對,之前幾次“傳送”她從來沒在教室看到有多餘的桌子。
回憶起這點的趙穎人都有點麻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多了張桌子?
原本趙穎對車內發生的事情都還沒有完全想起來,如今卻又發現教室也產生了不可名狀的變化。
這顯然是往趙穎本就不穩定的精神情緒上加了一把刀。
“因為你們很可能最終是死在傳送中。”魏遠說這句話時,表情是那麼的嚴肅,空洞。麻木。冷峻。
趙穎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她的雙手看起來居然有點陌生,好像她的指甲原本沒那麼長,而她的掌紋居然像乾裂的泥土一樣,一道道亂麻的溝壑縱橫——看樣子“傳送”可能會以任何狀態、任何形式發生,本質上甚至能讓她以某種特定“姿勢”出現在新地點,她剛才那個扭曲的姿勢、就像是把她的腿腳、甚至脖子折斷了也能傳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