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國!
王大年隻是覺得沈時進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並沒有多想。當他們六人來到“黑幫”的藏身之所,把沈時進放了出來,伴隨著對方驚喜的一聲“王隊長”後,這才想起這人是湖心小島十三太保中的老七。
“哦,是你啊,”王大年道,“張隊長他們呢?”
“嗨,彆提了,一言難儘。”沈時進有些沮喪的說道。
王大年的隊伍走的第二天,陸續就有小規模的屍群出現了,王剛跟隨王大年走後,六小太保隻剩下五人,他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他們看的很明白張俊比不了王大年,湖心小島不過是一個彈丸之地,覆滅隻在頃刻;當王大年走了後,這五人越想越不對勁,乾脆就在第二天中午提出了要追尋王大年的隊伍。張俊自然是不答應,六大太保也站在張俊的一邊,後來看這五人說的強硬,二太保周濤賭氣說道,“要走你們自己走,什麼也不要帶。”沒想到這五人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竟然就那麼應了下來。
“你們就那麼走了?”王大年驚訝的問道。
“是的,在公園裡老十二就被抓傷了,是他掩護我們撤退的。”沈時進憂傷的說道,“再後來,老八,老十,老九,老十一先後都死了。”
“啊,就剩下你一個了,你小子運氣真好。”吳萍不合時宜的道。
王大年暗地裡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才勁慰道,“小沈,能活著就好,張俊他們困在那個小島上,恐怕還不如你呢。隻是,沒想到你走我頭裡了。”
“王隊長,其他人呢?王剛呢?”沈時進這才發現除了吳大警官外,王大年背後空無一人。
“沒事,我們分開了,他們在前麵呢。”王大年一五一十的把羊方監獄的情形給沈時進說明了一下,聽得眾人咋舌不已。
單誌新一直插不上嘴,聽王大年講完這精彩的故事之後,這才上前來說道,“吳警官,王隊長,你看我們就是這麼個情況,真沒做過什麼惡事,都是為了填飽肚子。”
吳萍聽罷不置可否,王大年卻道,“今天不走了,晚上就住這裡,好不好,吳警官。”說完看著吳萍的反應,吳萍嗯了一聲找個乾淨的椅子就坐下了。
“兩位大駕光臨,讓我們蓬蓽生輝,隻是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二位啊。”單誌新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倒沒事,我們車上有不少,就當我們付了住宿費了。”王大年笑道。
除了單誌新和李文革,另外兩個研究員一個叫作魏永傑,一個叫作馬新華,都是同事,隻是單誌新年齡大些,級彆高一點兒,所以當了老大。
王大年無所事事,就在屋裡亂轉,這時看到櫃台上擺著十幾個玻璃瓶,裡麵或多或少的放了一些坑坑窪窪的石頭,窮極無聊,隨便問道,“這是什麼?”
“這就是隕石啊,就是這東西帶來了這場災難。”說話的是魏永傑,一個高高瘦瘦看上頗為斯文的年輕人,帶著副黑框眼鏡,顯得有些老成。
“這東西不是隨著雨水都化了嗎?這麼多天我一直沒見著。”王大年疑惑的道。
“隕石在進入大氣層時因為摩擦產生高溫燃燒,所以落到地麵時都變成這個樣子,一小塊一小塊的,坑坑窪窪、有點酥脆,落到地上又會摔的粉碎,所以一般見不到完整的。”魏永傑看了一眼單誌新,看對方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接著說道,“其實它們是不溶入水的,因為粉碎之後再加上雨水的衝刷就混到了泥土之中,所以不容易找到。”
“那你們是怎麼弄到的?”吳萍對此也產生了興趣。
“因為最開始時隕石墜落在這附近,當時還沒有下雨。”單誌新解釋道,“這些隕石恰巧跌到了比較軟的地方沒有完全摔碎,我們及時的把它們收集了起來。”
“暴風雨到來時,我們三個正好在臨時實驗室裡把粗略收起來的隕石進行分揀分類,所以避過了感染。”這次說話的是馬新華,一個中等個子的身形微胖約莫有三十歲的年輕人。
“那你們的意思是雨水才是病毒的媒介,如果沒有暴風雨,這次的災難不會發生?”沈時進準確的把握住了問題點。
“應該是這樣,我們沒有專業的設備進行分析,隻能估算著說,不過有些落到池塘、河流等地方的也有可能產生局部感染,不過那就可控多了。再其他的就和收音機上說的差不多了。”單誌新邊說邊看了眼桌上的老式收音機。
王大年點點頭,還原了一下當天的情景,陸續有破碎的隕石穿越大氣層來到地表附近,暴風雨大作時,也是隕石碎片最多的時候,這些隕石碎片被狂風暴雨裹挾著,肆虐在這西北大地上,所到之處,沾染上雨水或呼吸到含病毒的濕潤空氣的身體免疫力差的人都陸續感染,而後開始到處抓咬活人,造成規模更大傳播速度更快的感染。雨過天晴,在紫外線的光照作用下,水中的病毒開始慢慢死亡,但空氣中仍有部分的病毒孢子混合著水滴藏身於陰影之中。
“這瓶子裡的隕石病毒死了沒有?”王大年想到這個問題,問道。
“這個嘛,我們三個的意見也不統一。”單誌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認為它已經死了,畢竟已經過了二十天,即使在陰影處光線也會折射到。小魏和小馬認為它還沒死,因為它沒沾染到水。不過死與沒死,這東西一定要保存好,有很大的研究價值,說不定從中能找出消滅這場災難的方法。”
“我也問個問題,”吳萍說道,“這場災難是不是外星人所為,還是國際上敵對勢力所為,還是國內的一些反對勢力做的?”
幾個人麵麵相覷,吳萍的問題問的太大了,沒有人能夠回答,這時隻聽王大年苦笑著說道,“警官,這裡沒人能答得了你這個問題,我們更願意相信這是宇宙中的一個意外。”
晚飯是王大年做的,因為缺乏材料,隻燜了一鍋大米,其餘的都是些現成的東西,或切或拌或蒸或炒,看起來品類齊全,熱氣騰騰,把“黑幫”眾人饞的口水差點兒流成河。
有酒喝有飯吃,沈時進不僅感慨起來,說起張俊與王大年的差彆,也懊悔沒有像王剛一樣加入王大年的隊伍。
“對了,王隊長,那些湖心小島的難民一直在跟著你嗎?”剛才王大年訴說羊方監獄的情況時並沒有具體到個人,所以沈時進才有此問。
“那些難民啊,大部分都留在五裡村了,小島上隻有塗蘭成、吳玉蘭、王剛跟著我。”王大年想了想,又說道,“哦,不對,還有一個女的,單寶麗。”
單誌新等四人一直在努力的吃東西,他們好久沒吃這麼好了,一個個頭不抬眼不睜的,全然不顧形像,但當王大年說出“單寶麗”三個字時,單誌新一下子被噎到了。
好不容易喝口水壓下去,這才激動的直視著王大年,喘著氣說道,“你說誰?單寶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