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國!
無論王大年如何的擔心,也是無濟於事,鞭長莫及;末世裡誰又能顧的上誰呢?就像黎菲菲一樣,在生死抉擇時,還不是被隊員被愛人拋棄了?這個道理大多數人都懂,王大年也懂,可他就是理解不了。
晚飯後馬村長給諸人安排了宿處,忙活了一天,眾人看天色已晚,就回房休息了。這次沒有亂點鴛鴦譜,吳萍是獨自一人睡的,隻不過她睡的不太安寧,白天的事情太多,既複雜又刺激,在人前表現的冷峻堅強,夜深人靜時卻還是像個真正的女人,她也會膽小也會哭也想找個人傾訴。“要是王大年在就好了,”她不由的想到,卻猛得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想,“他不是很討人厭嗎?難道我愛上了這頭黑熊?不,不,絕對不可能!”她強迫著自己,聽著窗外秋蟲的鳴叫,慢慢的睡著了。
王大年萬萬想不到那個橫衝直撞的霸王花會想起自己,他和沈時進分在一個屋;沈時進早就睡著了,而他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乾脆不睡了,坐在炕上抽煙,默默的想著心事,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了些許睡意他才躺下睡覺。
天一亮王大年就起了,忙著給車輛補充淡水、食物和油料,見馬本利麵露難色,王大年大方的給了他三枝獵槍一支土槍,馬本利那些長滿皺紋的臉馬上笑得像朵花似的。等吳萍等人起床,他甚至從水井裡打上水將車都衝刷了一遍。
“隊長,你昨晚上抽了多少煙,我現在整個嘴都是苦的。”沈時進抱怨道。
“隊長,你怎麼把獵槍都送人了,那是我們的戰利品啊。”李文革驚叫道。
“好了好了,我統一回複啊,我昨晚上抽了半包煙,這雙筒獵槍唬人易真用起來根本不趁手,噪音大裝彈少,特彆不適合對付喪屍。”王大年笑道。
看到王大年從昨天的頹廢中走出來,大家都很高興,尤其是吳萍,笑著道,“你說的對,剩下的兩支獵槍也送給他們得了。”
“彆,彆啊,”李文革急了,“不行,怎麼地也給我留一支。”看著他那猴急的樣子把大家都逗樂了。
這時馬本利來請大家吃早飯,早飯又是吃的麵條,味道不錯,吳萍也沒搶也沒送安靜的吃完,讓王大年一陣驚訝,這母夜叉這麼安靜,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吃罷早飯,王大年等人將車上用不著的物資都留給馬本利,對方千恩萬謝,然後就告辭了。
十幾分鐘後,車輛又上了國道,繼續往前行走著,路上的喪屍不少,時不時的就需要避讓,實在避不過去,就用無聲手槍乾掉幾個不長眼擋在路上的,十點鐘,終於到了無法前進的地步。
固城鎮是西北重鎮之一,與羊方鎮不同,羊方鎮是靠近國道,而固城鎮則是國道正好穿插其中,交通的便利促使這裡成為一個農副產品集散地;而物流成本的相對低廉,又使當地開辦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工廠;因此固城鎮人口眾多,平時就人聲鼎沸,喧鬨異常。災變當天,此地恰逢重要集會,人山人海、十分熱鬨;突然而至的暴風驟雨讓這裡的屍變率相當之高,偶有運氣上佳躲過變異的人群終因屍群數量眾多堵塞街頭巷陌,得不到及時的求助,冒冒然衝將出來,要麼被啃成一具白骨要麼加入了喪屍大軍。再加上此地是必經之路,很多想要繼續東進的人群經常孤注一擲想要衝殺過去,半數的隊伍在這裡全軍覆沒,久而久之,這裡的喪屍越聚越多,數量驚人。
“怎麼辦,隊長,硬衝?”李文革緊張的說道。
“不,等到中午最熱的時候再說,現在先找個高點的地方我要觀察觀察地形。”
“高點的地方,”李文革四處尋找,手一指,“那棵大樹,行不?”
左前方有棵大對,基本枯死了,枝葉不再,倒是個瞭望的好地方,隻是那麼高的樹,往上爬可就費勁了。
吳萍知道王大年在想什麼,就說道,“爬樹還是我來吧。”
“吳大警官今天很反常啊,”王大年心道,“又是安靜又是體貼的,這是咋地了?”
還沒等王大年想明白,吳警官已經開始爬樹了,特警真不是吹的,兩手抱住大樹,兩腳蹬住樹乾,就那麼一跳一跳的爬上去了;找了根粗乾坐好,這才從脖子上摘下望遠鏡,一探固城真相。
從高處望去,固城鎮真是繁華,隱約有些縣城的意思了,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地麵上人頭攢動,可惜那不是活人是喪屍;吳萍仔細的看了又看,基本情況了然於胸,這才下得樹來。
找來一根樹枝,在地上就開始圈圈劃劃,一邊畫一邊講解,比如這邊有個橋,這邊有喪屍密集,這邊車禍嚴重,完全給堵上了雲雲。
最後她總結道,“一句話,沒有重型車輛開路,即使在正午也很難衝的過去。”
“嗬嗬,山人自有妙計。”王大年故弄玄虛,蹲下去研究地圖,從旁邊抓了把白沙,在黃土上慢慢抖落,很快一條白色的通路出現了。
“呶,你們看,這條路線咋樣?”
“行是行,可這路我們能衝過去嗎?”沈時進問道。
“嘿嘿,怕啥的,我還有鎮山之寶沒拿出來。”說罷他神秘兮兮的去車上搬下了一個盒子。
“啊!”魏永傑震驚的大喊一聲,覺得不妥又低聲說道,“隊長這東西你怎麼藏在車上,太危險了,昨天不是都埋了嗎?”
眾人湊過來一看,都大驚失色,這原來就是昨天佐滕信介送來的印有ho標識的藥品箱。
“嘿嘿,我問老馬要了一箱,放車上了,你們沒看見啊?”他明知故問道。
“算了,事兒你都乾出來了,你就說咋用吧。”吳萍說道。
“簡單啊,找個足夠大的山穀或是深坑,河流什麼的都行,把這東西戳破了,扔那裡就行。”
“王隊長啊,你真是膽大包天啊,我真的服了。”單誌新無奈的說道。
說著,王大年彎腰指著吳萍畫的簡易地圖,說道,“你看這個大橋高三四十米,下麵是個懸崖,我估算了一下盛上萬把喪屍應該不在話下。”他邊說邊看吳萍的反應,看對方沒有反對的意思,又接著說道,“這個盒子我看過了,裡麵的密封包裝共有五份,我們時不時的丟一個下去,被蓋住後再扔一個,就這樣,把萬把喪屍都引下去,這樣我們衝關就容易多了。”
“隊長,我服了,這太有想像力了太厲害了……”沈時進喃喃的道。
王大年得意的道,“切,這算什麼,當年我用一塊味道新鮮的衛生巾調動的喪屍也不在少數……”他兀自喋喋不休的吹噓著,眾人聽到“味道新鮮”時,像看珍稀動物那樣看著他,再看看吳萍,吳萍低低的說了一聲,“流氓!”調頭走了。
“流,流氓?”王大年先是一驚,既而委屈的道,“哎,你彆走,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