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國!
王大年和吳萍的宿處就安排在將軍樓的一個房間裡,看起來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設施齊備,整潔衛生。
吳萍躺在床上卻在睜著眼發呆,王大年關心的問“你不是累了嗎?”
“累是真累,不過卻睡不著,”吳萍似乎在自言自語,“我在想事情。”
“你在想啥?”王大年也躺了下來,順手扯過被子蓋住吳萍和自己,“我也睡不著。”
“我在想祁德生的表現,”吳萍緩緩的道,“跟以前大不同了。”
祁德生雖然貴為黃渭特彆行政區的最高長官,但一直以來,掣肘頗多。首先他得聽從外麵的指示,也就是上級領導的安排;其次,是世衛和總醫院,世衛不消說,扯大旗作虎皮,頤指氣使,就算是總醫院,因為獨立了出去,也是牛哄哄的;然後就是黃渭的軍人們,他的下屬,如何安撫他們祁德生也是頗費周張。
沒想到風雲突變,一紙《蘇黎士公約》衍生出了《臨時辦法》,黃渭徹底自治,外麵不再指揮,停止人體試驗,這個《臨時辦法》就像是聖旨一般,讓受儘了夾板氣的祁德生徹底翻身了。由此而來的就是氣質的改變,他從一個溫文爾雅的文職將軍一躍而變為金戈鐵馬、氣吞萬裡的鐵血大帥。
“他的表現很正常,”王大年想起了以前的公司老板高強,“人一旦上了位,站到了權力的頂峰,很快就會原形畢露的,誰都一樣。”
“他努力裝出和以前一樣的和藹可親,但是能看出不自然了,到最後甚至沒有耐心了。”
“嗯,借會議遁了。”
“你好像很容易就能接受這件事嘛。”吳萍側側臉看看王大年。
“我以前的公司老板,高強,就是這樣,”王大年看著天花板說道,“公司剛剛成立時,那真的是和藹可親,和下屬能打成一片,好得就像親兄弟;等公司做大做強了,我們和他的距離感隨著公司業績的提升在逐漸拉大,直到仰望。”
“你說帳篷區被風吹跑了,那些中下級軍官住哪?還有那幾十萬的士兵,他們不也住帳篷嗎?”吳萍不想聽王大年的人生感悟,忙問了個新問題。
“我問過趙陽了,”王大年繼續盯著天花板,“士兵們駐紮的帳篷區在背風的一麵,也就是那平民區的下風頭,他們的帳篷問題不大。至於軍官們的帳篷區,本來就在開闊地,風道上。帳篷區的軍官搬到平民區去了,7號樓。”
“哦,原來沙勇他們住的7號樓,”吳萍恍然大悟,“沙勇他們去了古原,7號樓空出來一大半。”
“其實我最擔心的是,”王大年停頓了一下,“祁德生在得知七人小組的頭目是喬偉時,表現出來的鎮定。”
“嗯,”吳萍深以為然,“有了祁德誌這個潤滑劑,祁德生和喬偉的關係會越來越好;再說了,黃渭封閉五十年,什麼秘密、什麼陰謀、什麼真相都不重要了。”
“你說的對,但我還是想知道答案。”王大年慢慢地坐了起來,“我有預感,喬偉很快就會成為黃渭的二把手,甚至一把手。”
“你有什麼打算?”吳萍也坐了起來,躺了一會身體的疲乏感基本消失了。
“找到馮四,打聽楊帆的下落。”
“對了,馮剛呢?”吳萍這才想起來。
“馮剛主動要求安排到平民區去住。”王大年笑嘻嘻的說。
“狗屁,”吳萍白了他一眼,“肯定是你這頭笨熊安排的。”
馮四是喬偉的手下,所以與他見麵一定要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現在基地裡耳目眾多,容易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王大年之前就囑咐過馮剛,不要急於與馮四見麵,慢慢的尋找機會。
“喂,現在我們乾嗎?”吳萍見王大年又在發呆,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