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國!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說的是異於常人的冷靜,其實是無人可知的悲涼。
一覺醒來,王大年獨自一個人漫步於營地,隻見得到處是篝火的餘燼和遍地的狼藉;已經七點開外,營地裡竟到處靜悄悄,一片死寂,好似所有人都在沉睡。
“長官,您早!”一個帶點家鄉口音的稚嫩聲音驚醒了他。
“哦,小薑啊,你好,”王大年總算想起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士兵的姓名,“這麼早?”
“長官,我在值夜班!”薑世鵬聲音宏亮且乾脆。
原來薑世鵬竟是在值夜班,說起來應該是昨晚王大年和吳萍打跑屍魔之後的事了。
“哦哦,”王大年這才恢複清醒,問道,“你昨晚上沒喝多嗎?”
“長官,軍人的作務是打仗!”薑世鵬的話語中帶著膠東口味,讓人忍俊不止。
“說的好,”王大年忍著笑,“那你說,昨天晚上這麼喝酒這麼放鬆,對嗎?”
“不對!戰爭沒結束,放鬆警惕是絕對錯誤的!”
沒想到滿營的官兵竟不如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小兵清醒,王大年起了惜材之心。
“你覺得我怎麼樣?”
“長官和吳長官是軍隊的英雄!”薑世鵬說的乾脆,“沒有你們,軍隊從一開始就會麵對絕大的傷亡!”
薑世鵬,十九歲,入伍不到一年,從膠東半島到河套平原;社會上的人情事故還沒侵襲到他,因此他的一言一行顯得很書麵化,但王大年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特彆的喜歡。
“想不想跟著我”王大年直接了當的問。
“想!”薑世鵬站得筆直,兩眼正視前方。
“稍息!”王大年下令,“回去休息!等候命令!”
當馬烈說出掌教阿訇的名字時,王大年的確是愣了;作為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來說,他的激情與理想燃燒殆儘,經曆過公司的事事非非之後,他特彆不想再與其產生任何瓜葛;沒想到先是祁德誌後是喬偉,在千裡之外的大西北,都和他重新交集,躲都躲不掉。
記得當年和高強、祁德誌等人陪客戶喝酒歸來時,在彆克商務車說起某件事情,彆人都興高彩烈,隻有王大年又煞風景又悶聲悶氣的評論了兩個字“宿命!”,惹得高強臉色一陣陰沉;沒想到,王大年和這個華夏新三板的小公司竟牢牢糾纏到了一起,即使到了這封閉百年的黃渭也不例外。
“怎麼起這麼早?”不知何時吳萍來到他的身後,因為正在呆,王大年竟沒聽到。
“哦,我出來轉轉,”王大年回過神來,“我起來上茅房,你睡得正香,沒叫你。”
“這個營地睡得真死,”吳萍環顧左右,“看這架勢今天完不了工,我們也走不了呢。”
“反正還要去欒州,晚點就晚點唄。”說到這裡,王大年有點泄氣。
一直到九點鐘,太陽三竿高時,營地裡的人才66續續起床;因為昨晚喝得太多,個個十分慵懶,慢慢吞吞的行走於營地之中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