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國！
晚飯兩人也沒去那個寒酸的小食堂，而是就著爐子，用飯盒煮了一堆罐頭和真空食品，權當吃了個鴛鴦火鍋。
屋裡沒有照明電，也沒配給蠟燭，隻有這個火爐的爐膛裡有溫暖的亮光透出來，兩個人就坐在火爐旁，隨意的閒聊。
沒想到晚上八點多時，竟有人走近，很快上前敲上了門。
“進來吧，老許，”王大年已經聽出了來人是誰，“門沒鎖。”
來人正是許誌軍，他一下午都在將軍樓開會，直到晚飯時分才散場，簡單吃過幾口，就來到了這裡。
“嗯，你們吃過什麼？”許誌軍緊吸著鼻翼，空氣中的飯食香味還沒散儘，聞上去頗為誘人。
“大雜燴，怎麼，沒吃飯？”王大年遞給許誌軍一個馬紮。
“吃過了，”許誌軍關心的問，“你們怎麼不開燈？”
“沒有電，也沒有蠟燭。”吳萍在麵對這個問題時恢複了習慣的冷漠。
許誌軍一臉的尷尬，他沒想到那個靦腆的高峰竟會忽略這些小事，好在昏暗的光線遮掩了他那紅紅的羞臉。
“下午開了個會，挺長的，我剛回來不長時間，就趕忙過來了；對了，你們下午順利嗎？”許誌軍問。
“很順利，屍魔順利放走，”王大年想了想，還是多說了些，“我們又去了秘密基地，那個放走的屍魔又回來給我送了個信，之後十幾隻屍魔來偷襲時，我們有了準備，還有高峰那神鬼莫測的槍法，確保秘密基地安全無失。”
王大年的想法是，即使自己不說，高峰也會和盤托出，還不如直接說了省事。
“屍魔還會給你送信？”許誌軍想到了早上那隻馴良的屍魔，又接著說，“這個高峰是個人物，還真是個靈魂射手。”
“下午的會議是什麼內容的？”吳萍關心的是這個。
“有關於你們的內容，就是那個七日之限的，”許誌軍緩緩的說道，“將軍說這個七日之限是一定要完成的，如果完不成，將會大大影響到城建工作的進行；不光你們，包括我都要受處分。”
“說說其他的內容。”吳萍對七日之限根本不感興趣。
許誌軍有些尷尬，他也知道這是將軍的強人所難，所謂的連他也處分，不過是個幌子。
“還有強調了外麵的指示，不能主動向喪屍進攻，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大力促生產。”
“哦，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王大年哈哈大笑，“不能主動進攻，如何解除舊城的屍患。”
許誌軍更加的不好意思，用手不自然的壓了壓大蓋帽的帽簷。
“還有彆的嗎？”吳萍接著又問。
“再有就是關於國際形勢的，好像外麵已經對喪屍起了同情之心，說它們是受害者之一，現在變成這樣也是情非得已，隻要把它們封閉了管理好，它們不會對人類造成太於惡劣的影響。”許誌軍說道。
“這一條才是最關鍵的，不是廢話。”吳萍站起來用火鉤子捅捅爐子，讓火上得快些。
“什麼意思？”許誌軍不明所以，他覺得這條才是最無用的，連忙問道。
王大年歎了口氣，說“外麵之所以對喪屍起了同情之心，一方麵是因為這些喪屍被很好的封閉在黃渭裡，根本出不去；另一方麵，這些喪屍進化到高階後，沒有了傳染性，對人類的不良影響就更加微乎其微了。可悲的，外麵對我們這些幸存的人類卻沒有這種態度。”
“你的意思是，外麵現在可能防備我們的心思多些？”許誌軍有點明白了。
“聰明，你總算開竅了，”吳萍回答，“我們幸存者的傳染性尚在，而喪屍卻逐漸消亡了，這才是真正的危險信號。”
“不是我聰明，”許誌軍苦笑，“是外麵有類似的信息傳過來，他們對我們這些人充滿了警惕。”
“哦，是什麼樣的信息？”王大年問。
“你們還記得那場大風嗎？將幾個軍官吹過了界？”許誌軍說。
“記得，”那正是王大年二次來欒州之前的那個晚上，當然記得清楚，“四個活了一個，姓李，不是說送到世衛了嗎？”
“是的，據世衛傳來的消息，那個人具有很大的傳染性，已經被就地人道了。”許誌軍用了個中性的名詞代替動詞。
所謂的人道不外乎就是完全的焚燒，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你能想的到，將軍肯定更能想的到，因為他的智囊團人才濟濟，”王大年不無嘲弄的說，“可他這樣的想當然，看不到實際的困難，沒有具體的方向，隻是抱著自己一人獨大的幼稚想法，玩弄權力，真不知道他到底想乾啥？我感覺他越來越糊塗了。”
王大年這番話無理至極，如果放在以前，許誌軍甚至會拔槍相向，可現在他越想越覺得王大年說的很對。
外麵不讓人類主動進攻喪屍，而喪屍又要主動和人類講和，這該死的巧合又發生了？萬一鴿派屍人鬥不過鷹派，等到春暖花開，喪屍全麵進化，那人類豈不是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王大年越想越糊塗，越想越不得要領。
“會議的最終決議是什麼？”吳萍總能保持清醒。
“在冬天結束之前，完成大部分的複建工作，尤其是那些和軍事相關的工廠與設施；要保證遠程殺傷力大的武器在沒有衛星定位的情況能比較準確的擊中目標；所有的軍工廠全力工作，夜以繼日，大力生產彈藥；陝蒙地區的新基地儘快建好，確保提前進化戰鬥狀態；還有就是，儘快研發出檢測喪屍嘶吼信號的無線電設備。”
檢測喪屍嘶吼信號是王大年提出的猜想，沒想到得到了祁德生的一再重視，雖然他沒有提王大年的名字。
“將軍這是要在春天大乾一場啊，所有的武器，無論槍口還是炮口，估計都瞄準了金川吧。”吳萍的話中透出憂慮。
祁德生這番安排細想起來並沒有毛病，無論是哪派的屍人，到了春暖花開之時，恐怕都很難和人類和平的共處下去，他這也是早做打算。
“我們有個新發現，”王大年看出了吳萍的心思，對許誌軍說，“屍魔之所以能躲避槍彈，是因為它的預警能力，而這種能力是因為感覺到了敵方的殺氣和殺意，你們這樣搞，恐怕會讓整個金川的喪屍都充滿敵意，這樣真的好嗎？”
“啊？”許誌軍大驚失色，“有這種事？我這就彙報給將軍。”
說完，他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