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國!
“將軍您日理萬機,太忙了,”喬偉很會說話,分寸拿捏的很準,“我也是偶然得知的,王大年在偷放屍魔時,讓屍魔帶了個信封,那裡麵是王大年畫的兩幅畫,意思呢就是讓欒州舊城潛伏的屍魔主動退到紅柳河以東;和平派屍人現在還占主導力量,它很可能同意這個方案。”
如果王大年聽到剛剛喬偉這番言論,一定會驚訝莫名,他自以為讓大黃帶信這件事天衣無縫,卻沒料到瞞不過喬偉的耳目。
“我知道了。”祁德生心裡無奈,臉上卻平靜如常。
喬偉點頭,他明白祁德生已經知道如何處置此事,便適時的告退。
趙陽作為心腹,本來是祁德生是為信任的嫡係之一,可是,祁德生發現,趙陽作為情報部門的主官,工作並不稱職,很多情報經常不及時,這方麵甚至不如他的堂弟,心中便有了替換的意思;後來,趙陽自知不受重視,借鐵蘭懷孕一事試探將軍的態度,不想卻獲批準,於是,祁德誌掌管了情報部門。
“叫許誌軍過來。”祁德生按下免提,通知辦公室。
許誌軍正在喝茶,他在與王大年和吳萍共事的這段時間,對以往堅持的一些東西產生了懷疑,這讓他很鬱悶;但他也清楚,憑自己的能力根本無力改變什麼。
“許將軍,總令部有請,祁將軍要見您。”還是那個眼鏡軍官。
“又乾什麼?”許誌軍少有的焦躁起來,抱怨道,“這一天跑了幾趟了?人都關了還要怎麼樣?”
“不清楚,”眼鏡軍官回複,“您快去吧,堅持對的就好。”
許誌軍聽到這句話時抬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卻不再牢s。
祁德生在喬偉的提醒下,他已經明白這事應該簡單處理,不能大動乾戈;不過,和處置王大年比起來,情報工作遠遠落後、心腹手下隱瞞不報則更為可怕。
“誌軍,那個偷襲王堅的屍魔怎麼處理了?”祁德生上來就直接發問。
“哦?”許誌軍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但他還是準確的作出了答複,“讓王大年給放了,放回地下商場,他的意思是可以給喪屍釋放一個積極的和平信號,我覺得他說的有理,而且屍魔也是他抓的,就同意了。”
“還有嗎?”祁德生不動聲色,輕晃手中的茶杯。
許誌軍跟隨將軍多年,知道他這三個字的分量,基本等同於最後一次機會,反正事情已經辦成,王大年也關了禁閉,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的了。
“王大年放屍魔時讓它捎了封信,是幅畫,讓屍魔退兵的畫,”許誌軍很坦白,“當時怕您不同意,就沒敢告訴。”
祁德生聽到這裡,冷哼一聲,問“這王大年究竟有什麼好?你和他在一起才幾天,你就這麼向著他?”
“將軍,王大年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他是員乾將,這樣的人應該想方設法的支持,因為對基地有莫大的好處,”許誌軍不卑不亢的回答,“我認為我是對的。”
“那你認為我是錯的?”祁德生麵色鐵青,他萬萬想不到許誌軍竟會頂撞他,“要不你來當?許將軍,你來試試受夾板氣的滋味?”
“將軍,”許誌軍立正,大聲說道,“我當不了,也從來沒想過!但我認為,將軍在此時此地,更是要重用像王大年、吳萍這樣的人物,百利而無一害!”
“你覺得王大年隨手畫幅畫,就能讓潛伏的屍魔退兵?”祁德生氣得幾欲發狂,但他不想失去這位心腹,強壓著怒火反問。
“我認為他很認真的想了,做了,這就夠了!”許誌軍吃錯藥了,口風一直不轉。
“你,你,你……”祁德生氣得有些口吃,“你給我滾出去……”
許誌軍本不會對他的頂頭上司這樣說話,可一來他覺得祁德生做得不對,連說好的時間也不遵守,二來中午又有酒精的支持,三來祁德生上來就咄咄人,一下子激起了許誌軍的血性。
許誌軍毫不示弱,他立正敬禮,轉身開門離開;出門後,他看到祁德誌正在門外,看情形似乎偷聽了一段時間,當下也懶得理會,徑直走了。
“氣死我了,這個王大年,竟然把許誌軍也帶壞了,我要重重的罰他們,讓他們知道……”
祁德生怒不可遏地咆哮著,有點歇斯底裡,大手在桌子上拍的咣咣作響。
“將軍,”祁德誌支支吾吾,他本不想在這個時候進來,可是事關重大,由不得他再退一步,“我有事彙報。”
“講!”
“欒州舊城的屍魔,正在有序離開地下商城,進入黃河河道,看他們前進的方向……”祁德生大氣不敢出,輕聲細語,“好像是要撤退!”
“啊?”本來暴怒到失去理智的祁德生,一下子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癱坐在將軍椅上,“消息確實嗎?”
“確實。”
祁德生如果不那麼草率,遵守約定等到日落時分,那剛剛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現在卻是騎虎難下,對於王大年,放也不好,不放更不好;對於許誌軍,罰也不行不罰麵子上又過不去。
一時之間,他茫然不知所措。
“明天再說吧,說不定還會有新的情況發生……”祁德生擺擺手,他現在隻想靜一靜,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禁閉室裡,王大年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已呼呼大睡;吳萍則坐在床尾,靠在牆上,閉目養神;下午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無從知曉。
但是王大年和吳萍被關禁閉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基地,而就在欒州軍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時,他們又發現,地下商場潛藏的屍魔正在陸續進入黃河河道,沿著上次喪屍北歸的留下的腳印,一路向東而去。
“聽說了嗎?王大年和吳萍被關禁閉了?”
“嗯,說是讓他們七天之內清除舊城的屍患,這不是難為人嗎?”
“是難為人,可是,你們還不知道嗎?地下商場的屍魔正在進入黃河,往東去了。”
“啊?這不是又完成了嗎?那些當官的這次可又丟了臉了。”
“噓,小點聲……”
如果祁德生儘快低頭改正此事,也許還來得及,可是他非要等到明天。
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